當夜幕降臨時,他黃色的眼睛在黑暗裏熠熠發光,他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前來拜訪的秋白露,並發出了嘲弄的笑聲。

“我不認為羅炎大方到可以讓人分享他的妻子。”他的語氣戲謔,秋白露並沒有生氣。

“他確實不會,而我也不是他的妻子。”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索羅斯沒有坐地上站起來,他仍是躺著,目光上下打量著秋白露。

秋白露輕輕一笑,“你不可以,如果你敢碰我一下的話,我會尖叫的,到時候不管你是什麼人,羅炎都會把你四分五裂的丟出去喂魚。”

“切,你也太高看你自已了。我親愛的小姐,我可以說是你勾引我的。”

“哦?要試試麼索羅斯先生?”

放在一年前,隻是和這樣的一個男人單獨相處,秋白露都會嚇得全身顫抖,可現在,她與他應對自如,完全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

原來人的成長是這樣快,付出的代價是這樣大。

“試就不必了,羅是我很好的合作夥伴,我不想失去他。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事。我隻是有些疑問,想向你求證。”

“小姑娘,你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麼?”索羅斯翻身坐起,與秋白露平視。月光從竹窗裏照進來,照在他的半邊身子上,虯結的肌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對於他來說那是一個男人的榮耀與勳章,對於秋白露,隻是覺得傷成這樣一定很痛。

索羅斯故意展示著自已的肌肉和傷疤,可惜媚眼都拋給了瞎子,秋白露並沒有十分捧場,隻是繼續道,“貓有九條命,偶爾死一次並不是什麼壞事,關鍵是能換回什麼。”

“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索羅斯一下子問中了問題的關鍵部分,秋白露沉吟一下,“我問的事情就算你不回答,遲早我也會知道,以我現在的狀況並沒辦法許諾給你什麼,但是索羅斯先生一定聽說過與人為善這句話,今天你如果可以幫我,我就欠你一個情,日後我一定會還的。”

“拿什麼還?你的身體麼?”索羅斯不正經的說,一雙燈泡大小的眼睛同時不正經的在秋白露身上打著轉。

秋白露笑出了聲,“索羅斯先生,你有戀幼癖麼?”

“當然沒有。”喜歡幼女是變態裏麵最下作的,他是大丈夫,當然沒有這種愛好。

“那你一定對我沒興趣。”秋白露輕聲答道。

以歐美人的眼光來看,她這種“樸實”的身材實在是沒什麼看頭。

“你的意思是說羅炎……他有?”索羅斯緊追了一句,秋白露卻沒再回答,將話題引開道,“不要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們吧,羅炎對外宣稱自已痛恨海盜,其實是一種掩護吧?為了讓你暗地裏可以給他進口武器?你要們要這些東西……應該不是用來交易的吧?”

倒賣軍火對於羅家來說倒不是什麼大事,做海運的,想要賺錢,誰都會沾點違禁品。

但秋白露感覺羅炎要軍火,並不是為了牟利,他可能會有更深遠的打算。

“哦,那你以為他想幹什麼呢?”索羅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問向秋白露。

秋白露略一沉吟,然後輕聲道,“他其實也是海盜裏的一員吧……”

“哈哈哈,小姑娘,你太有趣了,怎麼會這麼想呢?”索羅斯大笑,可笑聲中並沒有愉悅的成份。

“這些年羅家的海運一家獨大,除了濱海之外,國內的幾家大型船運公司都被他家擠得步履維艱,沒有競爭的行業一定不是正當行業,羅炎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好,很大部分是原因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對海盜下手狠毒,所以海盜一般不會去劫羅家的船,可是這事兒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海這麼大,海盜又不止一家,怎麼一個不敢劫,別人都不敢劫了?畢竟這是個高風險高回報的行當,羅家的船隻眾多,來往運送的貨物也是最值錢的,把這麼大的一塊蛋糕送出去,實在不像是海盜這種刀頭舔血行當的做風,所以我猜,羅炎一定是和某個海盜集團聯手在一起合作,將這條最賺錢的路線給包攬了。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