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幫女人將她緊緊纏在身上的白絲弄下,別西卜一進門便察覺到了異樣。再看向客廳內小桌上擺放整齊的兩個已然冷卻下去的瓷白茶杯,裏麵卻並沒有盛著茶水。屋內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心中一緊,一雙紅瞳急忙尋找著剛一蹦一跳進屋子裏的人。一想到對方並沒有做些什麼,又鬆了一口氣問道,
“禤,是有人來過?”
禤笙一手拎著一隻糖朝雞,大步走向廚房。聽到這句,也一時反應不過來,條件反射的便說了句,“她說她叫路鳶,突然來的,也沒聊什麼。看你不在,她留下這個,就走了。”
想想剛才路鳶問到別西卜在不在時眼睛裏迸發的興奮,禤笙撇撇嘴,把袖口的紙條塞到別西卜的手裏。
一聽是路鳶來了,別西卜更加緊張了。眼看禤笙就要撤到廚房去,他也顧不上禮節,一伸便拉上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到:“她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吧?”
“沒有。”禤笙無謂的說著,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緊張什麼。未到巳時,禤笙才剛剛梳洗過,半側在床上看著那厚重嶄新的醫書,一邊用手指劃在床上,記憶著各種藥材。想著還差最後兩種藥材,她便能解了別西卜身上的慢性毒藥。書上說,這毒名曰“噬魂散”、純白色粉末,無色無味,會讓人四肢無力,內力散盡,用量過多,甚至隻要一個時辰就能讓一個成年男子變成廢人。
就在此時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若不是屋裏安靜的很,恐怕禤笙也聽不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半餉敲門聲也沒停下來。這她才開的門去。
剛開門的一瞬就讓禤笙清醒個徹底。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色衣衫,見門開了,雙手負在身後。雖然已值深秋,她渾身一股冷氣甚過秋風,讓人過目不忘。她要比禤笙個頭高上許多,順著衣領這才看見纏在頭頂的足夠長的黑發,禤笙想著,如果散下來這麼長可能要到小腿的位置了吧。
柳葉眉下一雙丹鳳眼也在打量著自己,跟她一比,禤笙的氣場也是弱了下去,她縮了縮脖子,認真的問道:你是?
然後對方就說了一句,我們進去聊。
屋裏還是很亂的,禤笙也沒有辦法收拾,隻能簡單的將炭火上煮著的茶水倒了些給她。路鳶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張望,直到發現屋裏隻有禤笙一人的時候,才既欣慰又失望的低下頭,然後裝裝樣子喝著剛煮的茶水。
茶水有些苦澀,路鳶抿了幾口,便直切主題道:“別西卜住在這裏嗎?”
“嗯。”
“他出去了?”
“嗯。”
“去哪裏了?”
“你是誰?”終於禤笙忍不住地作問。女子一愣,然後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他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
“沒有。”
路鳶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
“哦,那這樣你把紙條給他,他就自然會懂了。”說罷,把一張疊的還算整齊的紙條放在桌上,說了句我的任務完成我就該離開了,就走了。
一邊想著,手裏的雞腿已經啃的幹淨。眼看著桌上還是隻有她一人,有些坐不住了,一想起路鳶,一改常態的嬌滴滴叫道,快來吃飯嘛。惹得正在談事的兩個人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