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雅“呀”地地聲叫出口,右手已多的四個血點。轉瞬變青。季雲始料不及,待一劍斬為紅影,蘇晴雅已受了傷。是一條紅色的小蛇,被斬為兩截還兀自在地上抖。季雲不及多想,伸口去吮毒,入口卻不是苦腥,竟有些甘甜爽口,還有些發澀,心神一分竟忘記吐出口去,真到舌頭麻了,才警醒,忙吐出口去。蘇晴雅右臂則早被那蒼鬢老者封穴了,那老者道:“喔!你不要命了,愣什麼神?”“這好像不是毒!”“不是毒!”“是,入口後,味道奇怪,不自覺咽了一點,隻覺筋穴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未運內力,卻又遊走不停!”
隻聽屋頂有人啞著噪子道:“嘿!沒想到讓你占了便宜!”又對那蒼鬢老者道“秦鈞,本來這龍血竭是給你預備的,不想有這等意外,真正可惜!”季雲才知這蒼鬢老者便是乞幫赫赫有名的西丐秦鈞,他的十七路虎步棒法穩中有變,虎虎生風,十分厲害。秦鈞道:“原來這毒叫龍血竭!”“錯,這可不是毒!是於內力大大有益的藥。服食者能提升內力,不過也有害處,因為內力暴增,身體會發熱,既便處於冰雪之中,也如同火烤一般的熱,血海穴似要破開一般,鑽心的痛,開頭每七個時辰發做,二十一個時辰後每五個時辰發做,十五個時辰後每一個時辰發做,以此類推。會越來越難熬,當然,也有解救的法子,就是用靈玉蛤的唾液解了藥性,那數倍於本身的內力便屬於你了。真是一好東西呀!隻可惜,我連聞聞腥的資格都沒有,唉!蘇大俠真是有福氣。真正的生不如死。而且想自殺都不容易因為內力增加,會自然彈開致命一擊。初時隻是熱,再往後會內力衝溢全身,整個人要脹開一般自己看自己也會覺得此平時臃腫許多,然後內力卻又忽得消失的一點也不剩,力氣也會沒有幾分,連呼吸也會開始困難,卻偏偏不能阻止,一點一點這樣窒息著,就在你痛苦達到極點,眼看要昏過去的時候,內力又暴發出來,好似無數隻細銳的箭沿著奇經八脈正在將你撕裂開來,那脹腫的感覺又會回來,如此周而複始,真到你發瘋為止,不過,被蛇咬比這小子喝到肚中要好,用不了多久,他肚中會如同澆了滾油一般,再幾個時辰內勁開始暴增,唉!比蘇大俠還要慘!因為他沒資格加入,不能給解藥,最後,全身幾百處穴道也會一個接一個爆裂,血海穴是最終會被內力撒個粉碎。到時候……真是慘啊!”
眾人聽得如此慘法,一時都愣了,他才說了這麼久。忽聽一人對秦鈞大喊道:“封不住了!”話還未完,人便被擊出半丈遠。隨即蘇暢身上數十處穴道如箭般射出血來。隻聽他一聲大喝餘下五人也被內勁推開蘇暢整個人已如入魔一般,手中,臉邊不時劃過火色勁氣,腳下青磚早被勁力擊壓成碎渣,神情更是可怖之極,隻聽他沉聲如獅,道:“你不會得逞!”又是一聲高喝,全身噴出血來。隨之倒地而亡。竟氣衝要穴,自盡了!隻將眾人看得目瞪口呆。蘇晴雅哽咽一聲,撲將過去,慘聲道:“哥哥!”屋上那人呆然,本來機靈鬼識破季雲偷梁換柱這計後,來了一招將計就計,請了個叫胡鬧的神偷,又將靈玉蛤掉包成了那條“血龍”。
本擬讓蘇暢空歡喜一場,人在大喜之後有大悲,往往就此意誌徹底崩潰,便入了夥。也就大功告成,不想蘇暢如此硬氣竟自盡了。院中每個人正呆立時,隻聽轟然一聲,一個大和尚右臂扛著一具鐵棺,左手拎著一個人撞開東牆,闖進來,大喊道:“世侄!世侄!哈,鐵叔叔來了!”和尚猛然見到蘇暢屍體,眼球立馬脹紅,大叫一聲將手上人丟將出來,那人直飛二丈餘從院子一邊飛到另一邊兀自不停,這院子可有十丈方圓!眼看要撞在牆上,那人身形一扭,竟堪堪站定,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捂著胸口,喘著氣。似是受了內傷痛苦萬分,從懷中取出一個方盒,打開來赫然裝著一隻剔透如冰,封在一塊淡藍色冰塊中寶石紅眼睛的蛤。
“世侄!大叔對不起你。他媽的,都是你!”和尚猛起身形,幾步跨出丈餘遠走到那少年麵前,伸手一拳,少年極快的閃開,仍被擦中,那一拳“砰”地砸入牆中,直沒腕部。大和尚複又兩手抓向少年。眾人功力有限,根本沒有看出大和尚的招勢,季雲卻是一清二楚,心道:“死禿僧太橫了!”縱身躍,一爪抓將過去。大和尚耳邊聽得勁力不凡,左手揮出,右手仍抓住少年。少年側身躲,卻未避開,被生生撒下一塊肉來。左手與季雲纏鬥。
大和尚見那少年幾躍跳出好遠,本欲追,又被季雲擋住,大嗬一聲,雙手齊擊季雲。季雲登時落了下風。便後滑大餘,不想鐵棺僧輕功不凡緊緊相逼。二人一個倒退,一個猛撲,玩遊戲一般繞著院子轉起圈來。鐵棺僧十分生氣直怒得嗥嗥大叫,十指內勁箭一般射出,卻是奈何不得季雲。季雲也逃不脫。正苦於此,忽聽秦鈞道:“凶手!休逃!”人一躍跳上房追將出去。鐵棺僧見狀,不知如何是發,季雲停下道:“抓凶手要緊!”鐵棺僧鼻中一哼,道:“用你廢話!”人已衝出牆去。季雲心下鬆口氣,心道:“死禿瓢!死禿驢!差一點賠了小命,看來以後閑事少管為妙。”對那管家道:“唉!你家得補牆了!”見管家臉上毫無表情,又道:“哇!你也太沒人性了吧!你家主人新死不久,你連悲傷的表情也沒有!”說著又擠眉弄眼道:“是不是這小子吝嗇,少發你工錢,唉!真是的,他也太摳門了!不過沒關係,你在帳上做做手腳,昧他萬把兩銀子,這位姑娘也不知道?哇!恭喜發財!”那管家臉色大變,顫聲道:“你……你別胡說!”“哈!你看你那副樣子,開玩笑!”說著從破外衣上撒下一塊破布條遞給蘇晴雅道:“唉!死不能複生!節哀!節哀!先擦擦淚,看來蘇家這麼大家業非敗在你手上!唉!蘇暢呀!蘇暢!你早不死晚不死。丟下這麼一個柔弱妹子!”口中嘮叨個不停。
初時,鍾靈玉聽他胡說八道,本欲給他記耳光,卻越聽他說的越有道理,道:“搞不清楚你這人是好是壞!”走過去安慰師妹。這時蘇暢之母走了出來。季雲一眼看出蘇老太絕非普通人,心下一寬,道:“哈!告辭!”蘇老太道:“多謝少俠對我蘇家關照!日後必有厚報!”“哈!免了,免了!給我個幾萬兩就罷了,千萬別讓你女兒以身相許,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好似我就是衝你女兒來的一般!”“嗨!無賴你這麼說不是明擺著要師妹那個什麼嗎!”“什麼什麼啊!瘋瘋癲癲,也不知你說什麼!”鍾靈玉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季雲一聲胡哨,力奴奔過來。翻身上了馬,心中道:“糟了!怕是趕不上那個禿瓢了!”想罷又下馬衝著蘇暢屍身使出探龍爪。
但見人影綽綽,卻看不清爪法,隻覺勁力衝盈,似散實聚,更虎虎生風,人影如龍,青色勁力如萬蛇遊走,似青絲舞動,卻是剛陽無比,直將眾人逼退至院牆邊。鍾靈玉大叫道:“姓季的!你瘋了!”卻聽季雲大笑道:“隻可惜沒有好酒!”說罷飛身躍上馬去,走了。蘇晴雅問道母親:“他怎麼了!”“這位季少俠是個不拘禮節的人,他是用武功來祭你哥哥!我希望你用凶手的頭來祭慰他在天之靈!”季雲走出不遠便見鐵棺僧正與人纏鬥,旁側似是敖山等武當門下。到了近前是釣翁與他鬥招,但顯見處在下風。季雲縱馬衝向二人,將他們逼開。鐵棺僧大叫一聲又撲來,被敖山止住,季雲問道:“釣翁前輩你二人怎麼打起來了!”“哼!還不是這老糊塗,本來我剛剛遇到一人形色匆匆向東邊逃去,又見這老怪物從後麵呼號追趕,知道不是好人!正欲追去,卻被他攔住,二話不說,拚命出招!唉!直可惜放走那人!那家夥怎麼著這怪物了,讓他失心瘋了一般!”“蘇暢死了!”釣翁呆然,半晌方道:“唉!真是可惜!”“逃走那人是鬼樓的鬼影!”“啊!是他!”“怎麼了!”“他……哼!可是武林中頂頂有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