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準備一副碗筷吧!他走了。”
“好的。”
藍姨拆掉圍裙,向幽烯道了別,然後,轉身走出這嶂別墅。
夜深了,烯兒為沁兒講著故事,沁兒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輕輕地放下書本,替沁兒蓋好了被子,然後,走到了窗口,凝望著窗外無數飄飛的雪花,眼神幽然飄遠。
忽然,她好象是看到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靠路旁邊,還有一道碩長的黑影,佇立在風雪中,靜靜地凝站在別墅街道的轉角處。
那男人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身著長長的黑色風衣,白色的雪兒飄染上他的眉宇,那張剛硬的輪廓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沒有氣焰囂張,有的隻是落寞與失落,還有痛苦與幽憂都在他的臉際展露無異。
他睜著一雙幽深的黑色瞳仁,靜靜地隔著一條大街看著她所在的別墅的方向,而黑色失神的瞳仁,見到窗口邊出現的那張絕美的嬌顏時,眼神為之一亮,不過,那亮色稍縱即逝,他貪婪地眸光癡癡地鎖定著她的臉孔。
他,怎麼會是他?自己眼花了嗎?不會是他,可是,明明就是,她掐了掐手腕上的血肉,清晰的痛感朝她襲來,不是夢,真的是他,他又來到了她的世界。
然而,她還能再相信他嗎?惡魔的到來總是不受歡迎,所以,她轉過身子,拉上了那道薄薄的窗簾,薄薄的藍色窗簾把她與他隔絕在兩個冰冷的世界。
見她拉上了那道窗簾,擋住了她纖細的腰身,原來,她還是不能原諒他,不過,時間如何流失,空間如何地變異,他曾經做下的種種已經是罪無可恕了。
一種空前絕後深濃絕望痛苦地糾纏著他的靈魂。
難道他此生都將孤獨下去嗎?他幽幽苦澀地想著。
但是,他沒有舉步離去,抬頭看了眼那滿世界隨風飄落的雪花,他的世界乏起了一層透明的水色。
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為情為愛落下心碎的眼淚。
他終於嚐到了淚水的滋味,苦澀的鹹鹹的。
彌漫了他整個口腔。
一個鍾頭過去了,他沒有離開,兩個鍾頭過去,他也沒有離開,盡管臉上的肌肉都已麻木。
停放在他腳邊的那輛黑色的法拉利,車身上堆積了無數的雪花,已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受煎熬的不止是他,還是內心狂漲酸痛的烯兒,她不止一次起床來看,而看到的都是一個佇立在風雪中的男人,高大落魄的身影。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希望他能離開,從此別再招惹她了。
橋歸橋,路歸路。
終於,在她第五次起床透過那薄薄的窗簾,看著那個冷得渾身發抖的男人後,她再也忍不住了,身著睡衣,拿起一件避寒衣瘋狂地衝出了大門。
朝著那個高大的身影飛奔而去。
“你瘋了嗎?”
她衝著他怒氣衝天地狂吼,並隨手把那件能避寒的冬衣扔給他。
“烯兒。”他不經意間抬起頭,便看到那個向他狂奔而來的纖瘦身影,他心中一陣狂喜,他接住衣服,欣喜地呼喚著。
“回去吧!”
“回到我身邊。”
“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她狠著心腸,她不能把他做過的所有的事全都拋在腦後,那樣的話,她也會痛苦的。
“你還愛著我,烯兒。”
他低低地肯求,在她麵前,他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權勢滔天,呼風喚雨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