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冷色的夜幕下行走了多久,這才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離去!
清晨
空氣仍然飄浮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藍色大床上的男人終於睡醒了,他睜開幽烯的黑眸,沒有看到窗台前那個坐著的白色的身影,隻看到那張輪椅在窗台前隨風一搖一晃,她真的走了,他的心空空如也,伸臂輕輕撫摸著身旁冰涼的枕頭,他漠視著心頭那份強烈的空虛感,撐起身找把昨晚脫下的衣服穿上,他連想去找幹淨衣服的鬱望也沒有,昨晚,他睡得很沉,近日來為了瀟氏奔波勞,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他她終於走了,那張離婚協議她簽了嗎?窗台琉璃台上那張白色的紙簽被一塊塊什麼東西壓住,隻看到白色的邊角在風中舞動,她去了哪裏?她們腿還不能走啊?他捏緊緊地捏起手掌,才能控製自己沒有打開地扇門狂奔出去尋找也的身影,她真的如他所願走了,方幽烯是什麼樣的人人?他瀟銳傑又又何償不知,三千億,他根本不把那三千億放在眼裏,隻是……他的眉宇微擰,走至窗前,他緩緩地地看著那張白色的協議書,那是他昨晚扔給她的東西,而她也已經在上麵烙下名字,瀟銳桀,方幽烯,他的婚姻走到了盡頭,她不是長久以來都巴望著離開她嗎?離開她,他就會幸福,現在的她恐怕正高興地舉杯慶祝,因為,她終於能脫離他的掌控,他的禁錮。
方幽烯,他深深地咀嚼著這個秀氣的名兒,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腦子裏,心裏呼喚的總是這個名,曾經,他以為自己很愛顏霓兒,可以為了他她死,而現在,他還愛著她嗎?為何顏霓兒再次歸來,死而複生地站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裏再沒有那年少時的悸動,他對她的愛,對她的情,早已因無情的歲月而慢慢消磨掉,世上許多的事,一旦錯過,也就終生錯過,很多事,一旦有了空間的隔離後,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也就成了終生的憾事,他幽幽地想著,緩慢地拿起壓在白色信紙上那枚鑽戒,這枚鑽戒是他強霸套在她的指節上的,是他們買給她的結婚鑽戒,上次他曾為了她把它丟棄而大發雷霆,方幽烯,離開,或許,對於你來說是解脫,而對我來說,卻是地獄的開始,我對你的這份情,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就已足夠,他卷曲指節,把那枚鑽戒狠狠地捏在掌心,任那鑽戒的邊邊角角劃痛他的的手掌,下垂的視線接觸到那束飛動的清秀發絲,這是什麼?他一驚,一綹秀發,整整齊齊地一綹秀發,躺在琉璃台上,絲絲隨風飄散,幽烯的頭發,她剪發是什麼意思?瀟銳傑心底的某個角落狠狠地一震,俗話說,斷發斷情,是這個意思嗎?幽烯,他心疼地低喃,這樣的想法讓他湧現前所未有的慌張,原來,她還一直愛著他,他一直以為……由於他牲畜的行徑,她已經不再愛他了,沒想到,他心中一喜,可是……斷發,發斷了,情已盡,是嗬!烯兒,曾經權勢滔天的男人在這無人的角落,狂自品嚐心中的淒涼,他的眸底柔情展現,落在清秀發絲上的眸光閃現一縷黯然,他愛她,卻不得有把她離開這裏,離開瀟氏,原來,他瀟銳傑才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哪!
淚從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無聲滑落,滑落,他也要讓那些讓他受苦的人嚐嚐這種刻骨銘心,失去摯愛痛不欲生的滋味,怔愣良久,緩緩地掌開把那鑽戒湊入唇邊輕輕吻著,一臉癡臉,原來,瀟銳傑心中同樣有情,並不是無心絕情的人哪!
他凝視著手中的那綹發絲,久久地,久久地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然後,他筆直地站在陽台上,點燃起一支香煙,眼光灼灼地盯凝著窗外,窗外的東邊正有一抹陽光緩緩浮起,風雨過後必然是彩虹,他要讓那些人下地獄去,幽烯,等我鏟除了所有障礙,我就會迎你回來,如果你還愛我的話?
他苦澀落寞地一笑。
隻可惜如此唯美的笑容無人能有福看到。
餐廳
大清早的傭人們個個縮著脖子站在一旁,一個也不敢開口,隻因今天的少奶奶走了,而少爺的臉色一直陰明不定,全身漲滿了暴戾之氣,深知主人脾氣的下人們,誰都不想受池魚這殃。
貴族的用餐儀式是非常講究的。
雖然,現在的主人隻有一個,可是,滿滿的餐點仍如往昔,絲毫不會因為主人隻有一個而減少份量。
瀟銳桀坐上餐桌前,並沒有用餐,而專注地看著指尖的報紙。
屋子裏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聽得見。
隻見他的眉宇越擰越緊,最後,在眉心打結再難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