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要放?”藍逝風也不甘示弱,揚起眉毛,狂囂地與他對峙。
“我說,放開。”他握緊的拳頭鬆了緊,緊了又鬆,狂霸的命令從他口中急吐而出。
看來,這個男人不管何時何地仍習慣了命令之姿,藍逝風在心中的嗤笑。
一向高傲如王子般的瀟銳桀受不了他下揚那抹譏諷的笑意,一個私生子罷了,也膽敢看不起他,算個什麼東西?
“如果,我說不放呢?”二十幾年了,他才可以站得這麼筆挺,站在這個偌大的瀟氏廳堂裏與他冷泠地對抗。
這麼多年的歲月,一路走過的艱苦隻有他一個人清楚。
他本來可以買下這座別墅,可是,這裏充滿了太多冷澀的回憶,他的母親就是這在裏被他們灌入失心藥,被他強勢的母親逼瘋的,所以,他不會賣下它,因為金光燦燦的外表本身已蘊含了太多的罪孽。
那個瀟昊天這麼多年來,枉想用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他收賣,他要讓害她母親的所有的人皆付出沉重的代價。想起這些,他的心裏就會升騰起一股想把瀟氏徹底覆滅的鬱望,那是報仇的因子在做崇。
隻是,這裏唯一舍不得的人是烯兒,他真的愛上了她,可是,是否是,他在她的心目中沒有一絲的地位,也許是感激與恩情,但是,那都不是他要的,他的要的是愛情,他不自禁下垂的視線凝向幽烯的清絲飄飛的腦袋,眸中綻放出一抹柔情,柔得令人心醉。可是,她卻癡癡地凝視著瀟銳桀,攔在他們麵前氣宇軒昂的男人,如果她能舍棄他,跟著他去奧大地亞,那麼,他也可以舍棄報仇的計劃,這些他沒有對她說過,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他知道她斷不會為了他而丟開那個狼心狗肮的男人。他的所有的表情都被落入瀟銳桀眼底,幽深不見底的眼眸內,邪氣浮升。
愛情的字典裏,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誰先動心,必然誰就會輸得一敗塗地,藍逝風,你的情義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展現,你對方幽烯動了真情,這就是你此生最大的弱點,哈哈。
“想要她也可以。”他出口的話讓藍逝風抬起眼,眼睛裏閃耀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反正她也是個廢人,我留著也會成為負擔,不過。”
他話峰一轉,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張清瘦的麵頰,清秀的發絲掩蓋了她半邊麵孔,額際上的一綹秀發不停地微風亂揚。
四目相對間,他的心狠狠地一顫,原來,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有多麼思念著她。
在離開她的這段歲月裏,他克刻著自己不能回來,他不能讓自己前功盡棄。
也許她是此生的劫,不過,他必須邁過橫在他眼前的那道大坎,那道大坎攪得他最近夜不能寐,他不知道風雨過後,還能不能見彩虹,不確定大坎過後,他們之間還有沒有未來。所以,他避開她的眼,森冷一笑。
幽烯坐在輪椅上,死死地揪扯著椅把上的藤條,一動也不敢動,挺直腰杆,筆直地坐著,任冷冷的風聲從她耳際劃過,裸露在外的皮膚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冰涼溫度,屏息地等待著他出口的話,久到心口發疼。
“三千億,我可以把她給你。”
他牲畜的話語在幽烯心口上飄蕩,她的心口即時,象是被誰蒙上了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布簾,怎麼也掀也掀不開?
“可以,瀟銳桀,你還真是一個牲畜,連這種話也說得出。”
藍逝風有些心喜若狂,一千億,對於他來說,不就是幾幅大畫的事情嗎?終於讓他等到了,三千億,他就可以徹徹底底地得到她了,可是,這兩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完全已經忘記了,方幽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們的所有物,可以用金錢就可以交易。
“三千億,我明天就可以打在你的賬戶,瀟銳桀,你說話算話。即然,他主動提出用金錢來交易,是再好不過了,世間萬物隻有扯到金錢,什麼都好說?
“我知道,你需要錢挽救公司。”
“那麼,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瀟銳桀冷下臉衝著樓上的徐媽大叫。
“徐媽,送客。”
“嗯。”果然,徐媽的聲音從樓梯口飄來,轉眼,就看到了她肥胖的身軀出現在客廳裏。
“藍少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