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才明白,他完全是以卵擊石,雞蛋碰石頭,瀟銳桀已經設好了圈套讓他鑽,而這套子是越鑽越深,最終無法回頭。
晨光漸露,天亮了,撕殺了一整夜的他,一臉灰敗地凝視著電腦屏幕上那定格的恒升指數,想起那象銀行信貸的數億巨債的背心,發麻發寒,手心漸漸浸出了冷汗。
額頭也是冷汗密集,麵色臘黃,象是剛剛被一場隆重的響雷辟過。
瀟氏大宅裏
雪菲卷縮在沙發椅上看著電視,她清楚地知道今天早晨就是瀟銳桀與霍打賭的最後期限,霍,但願你不會有事?她誠心地向上蒼祈禱。
這麼多天,在瀟銳桀視線範圍之內,她根本邁不出屋子半步,她擔心的著霍,卻又沒辦法聯係他,徐媽一直照看著她,連電話也不能打,她又沒電話。
這屋子原本是裝著電話的,而瀟銳桀在把她帶進來的第一天命人把電話撤了。
她隻好無聊地換著頻道,大清晨,還沒什麼電視劇呢?近幾年來,她喜歡看一些香港的電視劇。
剛想遙控器,忽然,她的眸光被電視上的一幕吸引住,小臉刹那僵凝,因為,她在電視裏是否看到了揪心的一幕,這則新聞簡述是霍氏企業一夜之間頻臨破產的消息,而霍因欠債數億被警方拘禁,液晶電視上畫麵上,霍思剛臉色鐵青,眼眸黯淡無光,整個身沒有往日的生氣,一臉灰敗,往日筆挺的身形還有些微微的駝,象是肩上壓著大山,讓他喘不過氣來般,他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腕,儼然被戴上一副手銬,被警察帶入暗室,鐵門鎖就此哢嚓落下,畫麵就定格在那道緊閉的鐵柵欄上。
“不……”定格的畫麵令她傷心欲絕,霍,她在心底叫著他的名,而他已經為了她輸掉了霍氏企業,為了她一個髒得要死的女人?她用手搗住小口,痛苦地哀嗚,霍啊,他不能入獄,他還有大好的前程,一旦入獄,他就毀了,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毀了,希望,夢想全都成了無望的泡影。
想到這裏,她從沙發椅上彈跳起身,她必須為霍做點什麼?她慌亂急跑下樓。
“少奶奶,你不能出去啊?”
見藍雪菲一臉慘白地奔出大廳,徐媽在身後急叫著跟著跑了出來。
剛跑出客廳時,兩個高大的保鏢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第一次,她冷咧地衝著保鏢們怒吼,但是,保鏢們卻紋絲不動,象兩座緊壓在她頭頂的大山。
巍峨聳立,高大的身影深深地籠罩著她,在她秀氣的臉部輪廓投下一層暗影。
雪菲剛想發作,徐媽卻追來了,步子停在了她的旁邊,急切地道。
“少奶奶,少爺說過你不能離開。”
“徐媽,告訴我,瀟銳桀在那兒,快啊。徐媽。”她瘋了似的握住徐媽的肩臂。
本來不敢告訴她的,不過,看到她驚民慌失措成這副模樣,徐媽的心也好疼,半響遲疑地顫魏指了指樓上,雪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便看到瀟銳桀一臉冷凝凝站在露天小陽台上,正冷冷地盯凝著她,那是他的書房外的小陽台,原來,他在家。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轉身往回跑,嬌弱的身形象一陣風似地掠過大廳,直直往樓上的書房跑去。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正大開著,她居然非常順利地直直跑了進去。
氣喘籲籲地跑到瀟銳桀跟前,“霍,不能坐牢。”
“他不能坐牢啊!”她焦急狂亂地衝著他吼。
瀟銳桀瞟了眼臉色蒼白象是一抹幽魂的女人,她,居然為他慌成這個樣子?他還真是失敗,霍思剛坐牢,關她什麼事?她對那男人好得令他眼紅,而她居然一再地拿槍射擊自己,真是罪過,漂亮的瞳仁滑過一絲狼狽。
他定定的視線落在她姣好的麵容上,答非所問應著。
“今天上午有一場記者會,你必須要出席。”
“霍,不能坐牢,桀。”
她有些慌亂地扯著他的衣角,語氣是濃烈的焦灼。
她終於喚他桀,還真是可笑,居然為那個男人象瘋子似地來找他,他真是受寵若驚呢?瀟銳桀暗諷地想著。
而她心中裝載著滿滿是霍思剛,這讓他心裏頗不是滋味。
他淡下眼瞳,轉身進屋,壓根兒不想理這個為了別的男人來找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