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叩響了,“請進。”屋子裏飄來邪惡冷沉的聲音。
服務生轉身而去,女人推開了房門。
空蕩蕩的屋裏飄彌著一股濃鬱的酒香,是國際頂級紅酒的香味,她曾在酒店做過服務生,所以,她能聞出那獨特的香味。
房間的燈光很暗,落地窗前凝立著一抹筆挺的身形,他身著一襲藍色的西服,身材超好,象是從櫥窗走出的男模,這身影有些眼熟,在那兒見到過,幽烯暗忖著說道。“是你讓我來這兒的。”
男人瀟灑地旋轉身,對上她的眼眸裏沒有驚訝,象是等待多時了,品了口手上的紅酒,對著站在身後的女人勾唇一笑,那笑有些邪氣,幽烯心一口一抖,他——當初要賣下她初夜的男人。
“驚訝吧!”男人神情有些玩世不恭,走到她身側,對著她輕浮地吹了一口熱氣。
“你……”她想起他與夜菲兒的勾當,想起她曾被這男人與夜菲兒暗算,這男人能給什麼好話?不想再上當受騙,她舉步就想離開。
“你不想知道霓兒是誰?那個讓藍逝風與瀟銳桀搶得死去活來的女人?”
在瀟銳桀與藍的行為與寥寥幾句對峙的話語中,她曾隱約感到,霓兒對於這兩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顏霓兒,曾是家喻曉的亞洲小姐,卻在三年前不明不白地消失,有人說。”他頓下話,深遂的眸光定定地落在了她白淨的容顏上。
“她是死在了美國,瀟氏家族黑道的一場爭鬥上,是被瀟銳桀親自槍殺。”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語氣裏一改吊兒即當,湧現幾抹絕狠的冷咧。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說詞?”幽烯的清冷的眼神,對上了他的湛藍的眼睛。
這男人絕非一般的人物,她對他早已領教。
“哈哈。”男人邪笑幾聲,片刻後,收住笑,薄唇緩緩吐出。
“不相信也行。”
“聽聽這個吧!”
象是早有準備,他轉身從梳璃櫃台上拿起一盒帶子,裝入一個微型錄音機裏。
倒帶的聲音過後,從微型錄音機傳出兩個男人的聲音。
“呂毅。”
“桀少,好了吧!”
“早好了,呂毅,去告訴方幽然的媽,方幽然在“美香。”坐台,我要把方幽然兩姐妹逼入低穀,從此再難翻身。
“可是……”呂毅象是有些遲疑。
“去啊!”男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哢察,帶子斷提了。
幽烯的臉孔早已呈一片雪白,這聲音她熟悉的不能能再熟悉,是瀟銳桀的聲音,這聲音,這語句讓她痛徹心肮。
原來不是媽媽碰巧跟隨著她到幽然的住處,根本是瀟銳桀有意派人告訴她,然後,她才跟著去的,她一直都在責怪自己,是自己一時忽,才讓媽媽活活氣死。
“恐怕你不知道。”男人再度喝下一口紅酒,又道。
“是瀟銳桀讓呂毅派車送你母親去跟隨你的,哈哈。”
鐵證如山嗬!他到底有多絕狠,多無情,媽媽死了,姐姐瘋了,她卻懷上了他的孩子,還在為該不該離去而煎,還在沉淪在一段無望的感情裏不能自拔。
恨,她好恨,是他讓自己失去母親,失去親情,她的心一寸寸地跌至低穀,直至萬擊不複,直至失去知覺。
側麵,淡淡的弧度在她嘴角揚起,清冷的淚飄然滑落。
沒有心思去猜測這神秘的男人告訴自己真正的目的,轉身,邁著機械的步伐離開。
一步一步象是重似千金,身後的男人凝視著門疑劃過的那抹灰冷的白影,眸底劃過幾縷絕狠,瀟銳桀,你根本不配擁有真愛。
淚已幹了,心若倦了,這份惆悵難舍難了,愛一個人天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這一份情,永遠難了,來生還要再難擁抱……
她到底走了多久才走回瀟宅的,她不知道,隻知道腳下的路是那麼漫長,漫長。
恨,無休無止境的恨意乍然湧起,這個孩子能要嗎?她伸手撫上自己日漸隆起的腹部,孩子已經在她身體成長了了快三個月,三個月還沒有完全成型吧!她的孩子,她的骨血,可是,也是瀟銳桀的孩子呀!她能要嗎?
漆黑的房間裏,她死死地握住媽媽的遺照不言不語,怔怔地凝視著窗外漆黑的世界,象她心底一樣不見一絲光亮的世界,承受著風兒的襲拍,那風太涼,太寒,寒得刺透她身上的每一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