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2 / 2)

瀟銳桀緊緊地抱著暈倒過去的她,俯首凝望著這張闔上亮麗眼瞳的蒼白麵孔,心底狠狠地抖索,那長長睫毛上抖落的水珠,象是要融化他心口的冰漠。

“烯……兒。”他伸出修長的指節,無比愛戀地撫上她冰涼的柔美輪廓,她是倔強的,固執的,他第一次領教了她的倔強。

幽烯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當她掀開沉重的眼皮時,無神的眼瞳凝向窗外。

窗外的天際,早已染上了瑰麗的漸層紫紅,隨著天際起一片澄光,夜幕悄悄降臨,涼風也漸漸變得刺骨。

她又回到了這裏,又是這間熟悉的房間,她掀被起身,恨嗬!永無止境,如果可以,她也想長眠不休,那樣就一切都解脫,恨也終止了。

她從琉璃櫃台上的那盒煙裏,卷曲食指彈出一支,點燃,徐徐地吸了起來,又麻又苦的滋味在她心口蔓延……就是這淒涼的味道。

忽然,從隔壁窗台飄來一陣暖未不清的聲音。

女人肉麻的嬌吟夾著男人濃重的鼻息。

聽聞著窗台外那抹遊戲人間的聲音,幽烯吸了一口煙,撇唇緩緩釋放出煙霧。

忽然,感到很渴,她伸手推開房門,抬腿走了出去。

客廳裏,囂鬧聲震天,呂毅、董暉還有幾張陌生的臉孔的男人,正抱著美女坐在沙發椅裏玩著撲克。

她冷泠地瞟了眼這夥人,走入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冰水,涼涼的冰水從她口腔灌入體內,讓她的腸心肮腑也跟著冰涼,入下杯子,默默不作聲上樓。

“出牌啊!”董暉踢了呂毅一腳。

“丟魂了。”這男人一雙賊眼一直骨碌碌地在那纖瘦的女人身上轉。

“噢!”呂毅收回凝聚在上樓的女人視線,甩出一張牌,黑色的瞳仁再次瞟了眼女人消失的樓梯口,那身影太瘦了,桀少哪!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後悔了,桀。”

幽烯象是聽到了姐姐顫魏的聲音,是錯覺嗎?她順著聲音走去,腳步停在二樓的一間房門口。

“桀,求你。”

她順著半開的華貴門扉,看到了姐姐那張玄然欲泣的漂亮臉孔,那臉孔是那麼憔悴,寫滿了疲倦,隻見她卑微地跪在他腳邊,無助悲哀地扯著他的衣袖乞求。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狂放地坐在價值不菲的老板椅裏,沉默的吸著雪茄,陽剛的側顏冷冷地凝視著窗外,幽烯看不到他的表情。

見男人久久不曾開口,幽然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袖,“我後悔了,桀,求你,好不。”

她真的快被這個男人逼瘋了,在“美香。”她已快待不下去,這幾天被債主威逼。

“哈。”男人狂妄一笑,垂下眼簾,第一次認真審視著這張臉孔。

“終於後悔了自己當初的選擇。”

他要得就是這樣的結果,他要讓她後悔,讓她後悔放棄了與自己的這段婚姻,痛苦到足已死去。

“是的。桀。”幽然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悲傷,低低地哭泣。

“那就表現給我看。”

幽烯看到姐姐緩緩地站起身,痛哭著脫下衣衫,全身光裸的那刻,心底的那抹傷痛再次撕扯著她的神經。

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門口的她,她死死地撐著門板,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軀,心口象是有一個巨大的石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激情中,他忽然從老板椅中撐起身,強健的手臂一把握住姐姐潔白身子,把她按倒在巨大的檀香書桌上。

他睜開的深黑色眼瞳,看到了門口臉色白到透明的女人,不驚訝,隻挑眉……原來,他是故意的,他早就發現了她,這樣的認知令幽烯身體一抖。

抬起沉重的腿,一步又一步,回自己的房間雖幾步之遙,為何感覺路是這麼的長呀?

捂著心口,無力地推開自己的房門,無聲的淚從她眼角淒然滑下,在她腳下的路是盡頭了嗎?

絕望的盡頭,她纖瘦的身體沿著冰涼的牆壁,慢慢滑落,滑落,直到滑坐到地。

淚水是一顆又一顆,濺落到富麗堂皇的地板上,盛開出一朵朵水白的小花。

還能愛嗎?如此卑微廉價的愛,還能要嗎?隔壁從窗口飄越而來,姐姐一聲勝過一聲狂猛的低吟,都在狠狠淩遲著她殘破的心,她咬住蒼白的唇色,捂住耳朵,就那樣直直地跪在房門板前,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那嬌吟不堪的聲音終於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