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哪裏肯聽水藏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一時情急喊出來誆騙我的也不是沒可能。
這麼一想腿上的勁兒更是不能鬆。
猛地腳踝的骨頭就跟要碎掉似的,一隻手卡住我的腳踝,Goblin慍怒的聲音覆蓋了水藏的因為疼而發出的抽氣聲。
“Lance!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被勒得呼吸不暢的水藏一隻手死掰著我的小腿,像被捏住脖頸的鴨子,啞聲附和,“Lance…停住,你的眼睛沒瞎!”
水藏這麼一說著實把我驚住了。明明感受到了連接眼球的經脈斷裂,明明經受了蝕骨的痛!
稍一愣神,卡住我腳踝的手力氣一大,我呼吸一滯,連帶著牽製住的水藏,一並被甩出了床。太陽穴狠狠地生磕在木質硬物上,登時腦花就如同振散了。身體就跟布娃娃一樣,摔在地上,腦袋耷拉著不動,半天都還是暈眩的緊,嘔吐感惡心感紛紛湧了上來。
正是我又幹嘔的欲.望,夾在大小腿指尖的水藏忽的反擊,關節骨之類的東西,一擊戳在小腿的穴位上,右擰一轉便輕而易舉的讓我小腿發麻的如被強電電擊過,我忍著嘔吐感,悶悶的‘嗯’了聲,小腿瞬時沒了力氣。
水藏翻過上身壓在我腿上急促道:“相信我的醫術,你的眼睛真的沒瞎!”
我將信猶疑地凝眉,逼著自己做決定,信之不疑,疑之不信。最是搖擺不定之際,對方倒是沒了耐性,興許是正扣住我纏在眼睛的紗布端頭處,用力那麼一扯,我的腦袋成環狀搖晃,纏繞的紗布好像也一層一層被繞開。等及最後一麵紗布離開我的眼,就算我緊閉著眼,還是能感覺到有光線透過眼皮,傳達到我的眼球上。
我激動的咬著唇,為從黑暗中適應外界傳來的光亮,極為緩慢地睜開眼。
看見了!看見了!一個個事物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界,從模糊逐漸到清晰,我差點激動地就要大叫一聲。
水藏從梳妝台上將黃銅鏡拿來遞給我,我迫不及待地接過黃銅鏡,從黃不拉幾的鏡麵上,當真是看到了我的眼睛!雖然看上去瞳孔的顏色好像淡了很多,可是能看見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明明是挖掉了我的眼睛的…難不成是給我換了眼睛?疑慮再生。
我不斷地平複激動的心情,抬眼看向Goblin,隻見Goblin也稍顯激動,白皙的臉上也頓時有了血色,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臉,聲音輕微發顫,“像…”
剛說出一個字後Goblin就回過神,正了正神色,繼續道:“再過幾天就讓水藏給你換一副內髒。這期間,你就消停會兒。”
Goblin難得那麼心情氣和的跟我說話,卻讓我感覺相當怪異。我斜著眼掃了下退到桌前坐在凳子上調理氣息的水藏,第一次對水藏的身份產生了疑問,“你就那麼相信她能順利完成手術?”
原本閉著眼的水藏聽我多餘的這麼一問,慢慢地睜開眼,以一種我難以解讀的眼神看著我。我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落在水藏臉上的目光,而水藏的視線還是光明正大的黏在我身上。
“原來她還沒跟你說。”Goblin借機慢慢靠近我,坐在我的床的床沿上,詭異地看著水藏,卻是對我說道:“水藏,Adela,編號10257,Desire
Corridor第十九批,組織培養的全能醫生。”我不作聲色地一動不動,快速消化Goblin所給出的信息。
Goblin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忽的閉上了嘴,一邊吊著我,屁股一邊向我挪動。我冷哼一聲,對Goblin的行為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