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桃園機場出現了一位貴賓,現場發出二十一響的迎賓禮炮,以最高規格的外交禮儀接待這位由阿拉伯來的王子。

機場擠滿了來自全球各地蜂擁而至的媒體,不管是攝影師還是民眾,全都爭相拍攝他的豐采,文字記者也拚命的往前擠,急著想了解他這次來到台灣的目的是什麼?

樓妍與媽咪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阿比達宛如好萊塢大明星般的出場。

她盯著電視新聞裏的現場直播畫麵,一個月不見,這家夥好像更帥了,他這次來台灣不知又會迷倒多少台灣女性?

她有點吃醋了,自己的男人太有魅力,原來也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

“媽咪,妳說他一定會來,人是來了,但妳有把握把他調教成‘正常’的男人嗎?”畢竟這家夥走到哪都是風雲人物,他的自傲不是沒有道理。而他的霸氣也是渾然天成,要再教育,恐怕有難度……

樓雪琴微微揚唇。“兒子是我生的,我當然有把握。”

樓妍卻沒有那麼肯定,注意力重新回到電視機裏,穿著亞曼尼西裝的阿比達正在接受采訪。

“此次我來台灣,是來逮回逃妻的,這女人非常可愛,喜歡與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個人覺得非常有趣。台灣女人果真與眾不同。”他對著鏡頭,露出招牌的性感笑容。

但是樓妍見了立刻泛起嚴重的雞皮疙瘩。

完了,別人不了解他,但她是絕對不會誤解他笑容的含意,這家夥、這家夥想將她生吞活剝了……

“媽咪!”她驚慌失措起來。

樓雪琴斜睨她一眼。“沒用的東西!怕什麼?他來了,有妳娘罩著。再說,他敢對孕婦動手嗎?”她得意的說。

樓妍摸摸自己平坦如昔的肚子,咽了口口水,安靜的坐下了。“媽咪說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家夥欠修理……”

鈴~

門鈴響了,樓妍當場又從椅子上跳起來。

樓雪琴瞪了她一眼,責怪她的沒出息,自己站起來準備應門去。

“媽咪……”樓妍驚恐的搖著頭,阻止她前去,因為站在外頭的人說不定就是那個魔頭。

樓雪琴瞇眼一笑,明白女兒在怕什麼。“是他最好,我正好見見自己三十年未曾謀麵的親生兒子。”

“也不用急著現在就認親吧——”樓妍哀嚎。

樓雪琴受不了的走過去戳了一下女兒的頭。“妳這個笨蛋,新聞正在現場直播,他阿比達還在機場被媒體追逐,此刻能出現在這裏嗎?”

樓妍一聽,四散的魂魄立刻歸位。“對喔……”她怎麼這麼豬頭?

樓雪琴懶得理笨女兒,自己應門去了。

一開門,門外站了四個西裝筆挺的中東人,樓雪琴挑了下眉瞅著他們。“有事?”

四人對著她一鞠躬。“奉阿比達王子殿下的命令,我們是來接王妃過去的。”其中一人用英文代表說出來意。

這時樓妍由沙發上爬來,走過來躲在媽咪身後,膽小的探頭一望,確定阿比達不在,這才敢真正鬆一口氣的站出來。

“王妃?我還不是吧。”如果沒記錯,她在還沒與阿比達進禮堂前就已經逃婚了,這個婚沒結成,她此刻應該還是樓小姐的身分。

四人訝然地望著她。“您當然是,這是阿比達殿下親口宣布的,您與他已於一個月前正式結為夫妻,您目前是殿下唯一的妻子,是他的第一王妃。”

她下巴要掉落了。“沒了新娘也能結婚”

“當然能,這就是阿拉伯女人悲哀的地方,連結個婚都要男女分開。賓客見不到新娘是正常的,那小子隻要宣布你們已經完成結婚手續就可以了。”樓雪琴倚在門邊撇嘴說。

“所以我逃婚無效,現在一樣已經是阿比達的王妃?”她傻眼。

“應該算是吧。”樓雪琴也不滿的皺起眉。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樓妍緊張到舌頭打結。她若真是人家的老婆,在阿拉伯國家,女人是男人的財產,暴怒的主人來了,她不就可能會遭到無情且殘忍的鞭打一想,她不由自主連牙齒都發顫了。

“什麼怎麼辦?這裏是咱們的地盤,是要那小子看著辦!”樓雪琴撂話。

“可是……”

“妳這膽小如鼠的東西,給我站到後頭!”樓雪琴將沒用的女兒推到一旁,自己轉身麵對那四個中東來的家夥用英文問道:“你們是來接人的?”

“是的,殿下已包下晶華酒店的總統套房,要王妃到飯店去見他。”

“要小妍去見他?他怎麼不自己來見小妍?”她問。

“要殿下來見王妃?”四人神色微愣,好像她提出的是一項非常不可思議的要求。

“沒錯,你們回去轉告他,就說是我說的,想要見老婆自己來,我家小妍不會去飯店找他,又不是召妓。”

這最後一句話讓四人同時發出巨大的抽氣聲。“妳太無禮了,我們謹代表王子殿下向妳提出抗議,妳必須立即道歉,否則……”

“蹦!”大門被甩上了,那四人的尖鼻子不知有沒有被撞掉一截。

“媽咪……”樓妍惶恐的看著她。

樓雪琴聳聳肩,一臉沒在怕的樣子。“學著點。”

“妳……妳要我也這樣對待阿比達?”她難以置信的問。

“有何不可?”

倒吸一口冷氣,樓妍她的抽氣聲比剛才外麵的那四人加起來都大聲。“媽咪,妳到底了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啊?”她顫聲問。

樓雪琴擺了擺手。“不就是個阿拉伯男人嘛?哼,放心,他人都來到台灣了,不會就這樣被氣回沙漠去的。”

“他如果肯就這樣回去,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恩惠,就怕……”媽媽咪啊,她會被媽咪害死,那自大的男人受到這般的汙辱後,絕不會放過她的。

她完蛋了!

晶華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女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床角,男人就坐在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盯著她,就連喝著頂級威士忌的模樣都帶著想淩遲人的恐怖味道。

女人想起自己稍早的遭遇,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不過是肚子餓下樓買麵包,怎知人還沒走進麵包店就被綁架了,之後還被當成急件,直接快遞送至這家夥麵前。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家夥怎麼可能像媽咪說的,依循正常程序乖乖上門來“求見”?這家夥是暴力組的,自己隻是在老虎麵前耍貓爪——自找死路!

“呃……這個……你來了喔?我等你好久了耶,怎麼……現在才來呀?嗬嗬、嗬嗬……”她拍拍臉頰,堆出笑臉,諂媚的耍白癡。

他睨她一眼。“嫌我來晚了?”

“是啊、是啊,我以為你會來得更早的,人家……人家很想你。”最後這句話倒是沒說謊,她是真的很想念他。

一個月不見,他仍舊英俊得不象話,如果此刻眼神能夠和善一點,她鐵定會瘋狂的跳到他身上,大發雌威的將他剝光吞下肚。

男人放下酒杯,雙手環胸,看她的眼神依然很殺,沒有因為她的“投誠”而軟化。“真的?”語氣滿是懷疑。

她積極且快速的點頭。“真的、真的,我想死你了。”她大著膽子跳下床黏到他身邊,很高興他沒有推開她,馬上又像貓一樣將小臉貼在他的手臂上蹭來蹭去。

男人低頭望著她,神情譏誚。“不是吧,膽敢逃婚還拒絕過來見我的人,怎麼可能會想我?”

“是真的,人家逃婚也是不得已的,是被……被逼的啦。”媽咪,別怪她這個不肖女兒啊,反正妳是他親娘,他不會對自己母親不利的,就讓她為了活命,借用一下當黑臉吧。

“憑什麼讓我相信妳的話?”他伸出長臂環住她肩頭,手指在她肩上危險的輕掐著。

她的腎上腺素立即攀升,身體全自動地顫栗。“我……我知道在婚禮上這樣丟下你……讓你很沒麵子,但是,這真的不完全是我的意願……好吧,是我的錯,我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人權。好歹我是來自亞洲民主國家、有自主權的女性,要結婚你得尊重我,先到我的國家來提親才行。”在肩上的手開始遊走,所經之處引起陣陣寒意,她放棄牽拖其他人,有Guts的直接提出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