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些事,他不想別的人知道。
明康望了一眼小手,以往小手在刑部進進出出,都沒人想過在避她,此番在避,自是事不尋常。
這是正事,小手當然也不可能跟明康鬧別扭,淺笑道:“那你們慢慢聊,我外麵隨處看看。”說罷,便是退了出去。
什麼事如此機密啊,還不想讓她聽見?她邁出門時,假裝彎腰拾撿東西,便聽得裏麵的裴高樞的一句話:“犯人逃了,我們也不想,憑什麼大理寺的就懷疑到我們頭上?”他的聲音很大,有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顯然被人冤枉了,火氣大啊。
難怪剛才蔡師叔示意自己不要多話呢,怕火氣發在自己的身上。
小手偷笑,一向聽聞大理寺跟刑部有些不待見,隻是以往明康在職,刑部跟大理寺之間,都能保持平衡,許多情況還是互通有無的。
不曾想,師父離開這陣子,刑部跟大理寺之間的平衡被打破,這下提審的犯人逃了,一慣被刑部壓著壓著的大理寺,借機發難也是正常。
自己惹下的事,偏偏要自己師父來收拾。小手再聽了兩句,鄙視的皺了皺眉,信步走到大門前。
僥有興趣的看了外麵來來往往的路人,京城的繁榮,自是別處不能比擬的。
正瞧得有些無聊時,卻見一個小姑娘卻是低著頭徑直向裴高樞的府上而來。
看著她低著頭,一幅眉頭緊擰的模樣,顯然在思索著什麼問題。
直到她走到大門前,才停止了她那雜亂的思緒,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小手,脫口就問:“你是誰?你來找我堂兄?”
小手頗為驚訝,指了指裴府:“你堂兄是刑部的人?”
“嗯。”那姑娘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堂兄是刑部員外郎裴高樞,你是什麼人,來找他何事。”
這口氣,也是一慣審問人的口氣啊……小手笑了起來,她隱隱猜得這姑娘是誰了。
“我叫小手,是刑部尚書明大人的……家裏的人。”她在這兒停頓了一下,當然不可能再對外自稱是明康的徒兒了,可畢竟也沒成親,她隻得模糊的繞了過去:“我來不是來找裴大人的,我隻是等我師父罷了。”
她偏了頭,負著手,圍著那個姑娘轉了兩圈,才偏頭笑問道:“你是大理寺卿的孫女裴南歌,對不對?”
見得別人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裴南歌也有些驚訝。
本來一路行來,她心中想著事,加之以往的事,讓她對人都心生著警惕之心,但這姑娘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又說出是刑部明大人家的人,裴南歌心中的疑慮消了大半。
她也曾聽聞自己的祖父和堂兄這些曾經提過,刑部尚書明大人家有個年齡和她相仿的小姑娘,自幼極為頑劣,為此明大人頗為傷腦筋。
想象中便是一個極為橫蠻的姑娘,極不講理,裴南歌便是沒有來見過,卻不想,並不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