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避小手,可他得避皇甫玉,他不清楚皇甫玉的目的心性,如若讓皇甫玉知道自己此時內傷嚴重,他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麻煩。
他強行鎮定著,故作淡漠的看了兩人一眼,攏著袖,姿態瀟灑的返回自己的房間,毫無羈絆,竟不回頭看上一眼,似乎隻是看著兩個毫不相幹的人。
隻是一進房,剛一關上房門,他便終於控製不住,大口大口的血從嘴邊噴了出來,濺得一地都是。
看著地上那烏暗的血色,明康一臉的頹敗之色,這是引得千日紅要提前發作的跡象麼?
見得明康如此瀟灑的離開,不留一絲牽絆,小手撥足就想追上去,卻最終,沒有邁得開腿,仍是停在了原地。
師父果然是不稀罕她了,以往看著她跟皇甫玉一起,怎麼也得將她從皇甫玉身邊給拉走,可這一次,他卻是連拉都懶得拉了。
淚,在眼眶中打轉,卻是強忍著,倔強的不肯讓它掉下來。
自己弄巧成拙了麼?還是師父已經認定,自己已經跟了皇甫玉?
見她這般隱忍,偏又不肯示弱,皇甫玉手臂微伸,已將她圈至懷中:“好了,小手,不必這麼難受,你還有我。”
剛才,他也以為明康會勃然大怒,會跟他揮手相向,可是,為了幫小手,他還是作好了一切準備。
哪料得明康如此輕鬆的就自行離去,難道是看穿了小手的小把戲,不屑跟她的小把戲浪費精力?
可是,要明康跟小手不再親密無間,這不也是他心中所想麼?
如若兩人沒有些誤會,沒有些別扭,他又何曾有機會能照料她。
小手癟了半天的小嘴,終是悶悶道:“我回去睡覺了。”說罷,轉身就走。
已經預料到是這種結果,還有什麼好傷心好委屈?
不過是再次證明了自己的自輕自賤罷了。
小手緊緊關上房門,將頭蒙進被子裏,終是放聲大哭起來。
以往對她寬縱寵愛如父,溫雅體貼如兄的師父,到底怎麼了?竟要跟她形如陌路了?
這些年來,點點滴滴,在腦海中又一一過濾了一遍。
從小,師父對她是極好,除了原則性的錯誤,他沒有為別的事重話說過半句,一直是寵著溺著。
似乎她慢慢長大,情況才慢慢有了變化,明康不再輕易的抱她背她了,看向她的眼光,也開始躲躲閃閃。
這兩年,更是變本加厲,甚至那時候,還當著她的麵,對聖上賜的兩名女子表露出好色的一幅神情。隻是他一慣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那點心思,兩下就給小手給破壞了,他也就難得再在她的麵前裝什麼用情不專的好色之徒了。
師父,你到底怎麼了?
小手哭得喉嚨嘶啞,終是跑出房門,去敲明康的房門,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一遍一遍的拍打著房門,一聲一聲苦苦的哀求師父,可是,房中的師父,根本就不搭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