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又是昏睡了大半日才醒。摸著後頸,倒是痛得厲害,蔡師叔下手忒恨了點。什麼時候,蔡師叔也舍得對她下手了?
起身剛想出房,聽得有腳步聲向自己的房間而來,小手現在可沒臉見任何人,這山莊,除了她小手敢橫行無忌,另外可以隨意來去的,不是明康便是皇甫玉,可這兩人,她一時片刻都沒有臉麵相對。
酒後亂性啊,酒後惹事。
要不是酒後惹事,怎麼會稀裏糊塗給滾倒皇甫玉的懷裏,不管是主動也好被動也罷,總之是在他的懷裏,還被師父逮了一個現形。
總不能怪皇甫玉圖謀不軌吧,他當時夜裏出來找他,她是甘願跟他走的,她需要一個肩頭供她哭訴,供她修複那支離破碎的心。
這下師父,更是不會稀罕自己了吧,早一刻還在口口聲聲告訴他,自己除了他一人,不作第二人考慮,結果半宿不見,就睡在了別的男子的懷中。
所以,因為酒後惹事,她隻得繼續依賴酒,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逃避見著兩個男子的尷尬。
所以,現在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趕緊爬回床上,伸手扯過錦被,將自己給蓋上,裝作繼續熟睡的樣子。
其實來人是蔡昊天,站在門口望了片刻,見得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隻道她還沒有醒轉,搖了搖頭,自行走開,去搜尋山莊裏的酒,要將酒些全部給藏起來,省得一會兒小手醒了,睜眼又嚷嚷著要酒喝。
腳步聲遠去,小手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換過一身衣衫,迅速的溜出了“銜玉山莊”,兩個男子都沒臉見,而且是一同麵對。
陽光打在臉上,小手看著滿街熙來攘往的人流,有些恍如隔世,以往的她,是多麼的沒皮沒臉的,可現在,她明白了,她再怎麼胡擾蠻纏,師父對她,不會有一丁點男女之情。
想著以往師父自詡為柳下惠,也真的是柳下惠了,小手隻是搖了搖頭,成全他的柳下惠吧。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在明康那兒的傷,真是傷透了麼?
好象師父也沒做錯什麼,隻不過,不愛自己罷了。
小手邁進了一間花樓,她倒想找幾個嬌娘來問問,怎麼才能讓一個男子愛上自己。
見得一個失魂落魄的少女闖進來,雙目無神,那媽媽的眼珠是轉了又轉,難不成,這又是一個因著家境所迫,淪落得要賣身葬父葬母葬全家?
她隻管執著絲綢團扇,將半張臉遮著,見慣了世麵的一雙眼睛,將小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少女,雖然神誌太過悲傷,臉色也是憔悴,眉尖兒顰著,似乎 世間萬物皆熨不平她眉間的皺褶。
但是,以媽媽的眼光來看,這少女,體態是如此曼妙,那柔嫩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肌膚,那如此精致的五官,真要將這姑娘收了下來,稍加調教,怕不是豔絕這江南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