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不是那個皇甫魚的人?”南宮銀月再度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她怎麼認為自己是皇甫玉的人?李昌眉頭微皺,道:“我不是那個皇甫公子的人,隻是現在明大人、小手和我,都是住在皇甫玉的莊子上。”
“你們全住在‘銜玉山莊’?”南宮銀月驚訝著問了出來,這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貌似也明白了一點緣因。
“那你跟皇甫魚來見我,不是為了來羞辱我?”問到這兒,南宮銀月的臉紅得象雞冠了。
“為什麼要來羞辱你?我們隻是看著天色晚了,而小手跟明大人還沒回來,所以想來問問你,小手在什麼地方。”
原來一切皆是一個誤會。
一大早,小手就醒來,似乎夢中,都是要溺水的那一幕,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她正是如花的年齡,人間許多美好的事物都還不曾好好體會,又豈會甘心如此死去。
當她和明康坐在西花廳的小幾上,吃著蟹粉小龍包,喝著桂花糖粥時,想著想著,竟憑空升了幾許感概和惆悵。
看了麵前精致的早點,清澈明亮的雙眸向明康望了過去,有著幾絲酸楚幾絲無奈:“師父,如若我昨晚淹死在水中,估計今天就吃不到這些美味可口的點心了吧。”
明康被她這傷感的語調一嚇,那軟糯可口的桂花糖粥,也喝不下去了。
“師父,我突然覺得生命好無常。”她輕輕歎道,眉間有著一層憂色,倒有著兩分看盡滄桑的覺悟。
明康不語,眉頭卻跟著輕攏上了一層憂色。小手跟著他,也算是看慣了各種凶案現場,生死無常,應該早就看得麻木,今天一大早就如此感悟,想來昨兒她也是嚇得不輕。
“以往看那些檔案上的死亡案例,除了歎惜難過,倒也不曾有過別的多想,覺得生死皆是命。可真的要輪到自己,才明白,活著,比什麼都強。”小手悠悠總結著。
明康不語,他天天在算著死亡日子的臨近,對活著的渴望,是比任何人都強烈千倍萬倍,但他卻是忍著,不能流露出一絲絲的情緒。給人的印象,他總是溫和內斂,高貴從容的。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也怕死了,有他不想也不能丟下的人,他的內心,早就不複溫和內斂,更不淡定從容。看著小手,他的語氣是酸楚而沉重:“小手,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當某一天你麵對著生離死別,你應該淡定一些。”
他希望,如果他真的死去,她能淡定一些,他允許她傷心,也允許她難過,但他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太久,她應該傷心難過之後,再重新迎接她新的人生。
可是小手,卻顯然沒能意會到明康的意思。
“師父,你不曾麵臨死亡的威脅,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的。”小手如此說,語氣極為鄭重,她需要明康明白她麵對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