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折扇,含笑看向明康:“明大人支開小手,就是想跟我說這句話麼?”
明康支小手去沏茶,也確實是此意,他揣摸不透皇甫玉對小手是存了幾份真意幾份假情。
兩人當年在黃草寨的交情,他無從知曉,但當年小手刺了皇甫玉一刀,他得提防皇甫玉十倍百倍的報複。
正麵的仇殺不足為懼,怕的是,皇甫玉這情場浪子,做出什麼破格的事。
皇甫玉是看盡風月的老手,而小手,現在又急度渴望愛,若是皇甫玉利用這一點,玩弄於她,既傷她的身又傷她的心,這種情況,是明康最是擔心的。
他擔心以後他不在的日子,小手被這男子傷透。
說話間,小手已經托著茶盤輕巧的進房來。
茶盤中托著兩盞茶,雖然茶盞皆是一樣的精致,但裏麵的茶湯,卻是天壤之別。
一杯茶色呈半透明的琥珀色,香氣四溢,茶湯之中,飄著幾縷白色茉莉花,倒也素雅。
而另一杯茶,茶湯卻是呈著淡綠色,香氣雖為淡雅,卻並非一般茶的氣息。
她將琥珀色的茉莉花茶放在了明康麵前,將那淡綠色的茶盞卻擺在了皇甫玉的麵前。
皇甫玉微微欠身,當作謝意,小手也不應,隻管旋身,輕盈的站在了明康身邊,一副好睱以整看熱鬧的神情。
這神情,已沒了前兩次相見時的哭哭啼啼的小媳婦模樣,又有些機靈調皮的神情在眼底。
果真明康,是她最好的藥麼?
隻有他的寵愛嗬護,才能將她滋養得如此鍾靈水秀,隻有他的綿綿愛意,才能令她神采飛揚。
想著昨晚兩師徒可能的纏綿悱惻,皇甫玉有些難為情,自己整日裏臥花眠柳,怎麼想著別人也盡是些旖旎風情。
他抬眼再向小手看了看,依舊是一副清純的處子模樣,他的心才微微放踏實了一些。
隨即他又有些笑自己的小人心思,為了掩飾,他已經將話題轉到了茶上:“小手,隻因我是徒兒,他是師父,這待遇便不一致了麼?為何明大人的茶如此好,而給我的,卻不知是什麼。”
小手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隻是答應沏茶,可沒答應一定要給你沏好茶啊。你的茶中被我放了毒,看你有膽量喝不。”
說話之間,那眼神,卻是定定的看著皇甫玉麵前的那茶。
茶中有異,皇甫玉和明康都是瞧出來了的,隻是小手卻要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是真的料得皇甫玉不敢喝這茶麼。
皇甫玉望了過去,見得她眼波流轉,隻是往他麵前的茶瞥了一眼,隨即眼光又轉到明康的身上,眼神既溫柔又嫵媚。
皇甫玉是徹底的明白,為何這小姑娘對著他這男子,不論他是多撩人的情話,多曖昧的舉止,都擾不了她的半份清明——她的眼中心中,隻有她的師父啊。
笑著端起了麵前的茶,皇甫玉微微垂了眸,卻是將茶盞中的茶湯給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