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衣的李昌,四下翻看了一遍,確定再無一個活口,才道:“全都死了,不曾有一個活口。”
聽得一陣馬蹄急響,明康全神戒備,李昌持劍趕緊護在了明康的身側。
來人正是皇甫玉,見了一地的屍體,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妄想暗殺明康,本就是自不量力的事。
雖然這個明大人,外表儒雅俊美,一副俗世佳公子模樣,可一身神功早就登峰造極,執掌刑部多年,判決處罰的亡命之徒、江湖梟首不記其數,想取他性命的人,如過江之鯉,也不曾見他傷著分毫。
“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皇甫玉勒住馬頭,問了一聲。
見得是皇甫玉,明康淡然道:“碰上幾個攔路的屑小,隻好打發了。”
“你們沒事吧?”皇甫玉繼續問,其實更想問一聲小手的情況,但見得明康淡定,想必小手在他的看護之下,也是周全的。
“勞皇甫公子費心了,隻是這半夜的,皇甫公子為何出現在此處?”明康追問了一句,想必皇甫玉不會一人隨意出現在此處。
皇甫玉拱了拱手,一套說辭脫口而出:“剛才回去接到下人的彙報,說明大人要見我,我就推了所有應酬,特地追上來說一聲,如若明大人不嫌棄,明兒我請客作東,算給明大人的江南之行接風洗塵,不如明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明康抱著小手,縱身上馬:“明日我定當準時前來。”
李昌騎馬追了上去,三人兩馬不消多時就消失在夜色中。
皇甫玉見得幾人去了,也策馬返轉,隻是這回去便不如來時匆忙,回到溫柔鄉,才想起方才急著出來時,梅迢曾請他留步,一副有要事要說的模樣,於是叫來梅迢問話。
梅迢是個三十多歲的精細漢子,小小的眼睛,隨時透著幾分精明的模樣,見得皇甫公子問話,於是急急道:“今晚端木姑娘來過。”
“哦?端木姑娘來過?”皇甫玉反問了一聲:“她現在人在哪兒?”
“我安排在西苑休息去了,也不知現在睡了沒有,要不叫人請她過來?”梅迢小心的應對著,雖然都是姑娘,這溫柔鄉也滿是姑娘,可這端木姑娘,總是不一樣的。
“不必了,我過去就是。”皇甫玉如此說,連衣衫也難得換了,懶懶散散的向西苑而去。
西苑的秘室中,一個女子屈腿跪坐在地毯上,燈光將她的身影投射在牆上,脊背越發顯得挺直。
皇甫玉打開暗門走了進去,那守著枯燈靜坐的女子聽得暗門響動,抬起頭來。一幅白色的麵紗遮住了半張容貌,可依稀看得出麵容嬌好,隻是一雙眼睛,卻是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你的暗殺行動,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皇甫玉在她身前站定,懶懶的追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