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聽著京城派來的欽差大臣來了,急急就率眾出來迎接,隻是看著門外站著的四人,全是舊識,也極是意外,隻是因與小手關係最為親近,脫口而出的問話,也是問向小手:“小手,居然是你?”
身後跟出來的一眾人員麵麵相覷,這個暫代知府之職的林大人,也真是太過書呆子氣息了,急衝衝跑出來,居然不是先迎見欽差大臣,反而與一邊的姑娘搭上話。
一邊急著給代理知府不停的遞眼神,一邊急著上前拜見明康。
林水月在眾人不住翻飛的眼神中,也回過神來,上前行了參見之禮。
簡單而殷勤的關懷了一下欽差大臣一行的路上情況,林水月又給眾人各自做了引見,這群同僚才明白過來,原來林水月跟這欽差大臣以往在京就認識,還曾在府上居住一陣子。
隻是為何還有一個妙齡少女跟在一側,眾人皆有些不解,難道現在欽差出來查案,還要帶著女眷隨行?
進了府衙坐定,眾官員還想寒暄,那一向胸襟坦蕩、心懷天下的美男子明康就正了臉色:“一些客氣的話就無須多講了,我們一路上已經耽誤了些行程,不如直接將目前的案件進程說說吧。”
眾人皆住了氣,低了頭,這個看上去溫潤如玉的男子,做事倒也真是幹淨利落。
林水月命人將屍格呈了上來,裏麵有詳細的勘驗記錄,附帶的宗卷上,對屍體的勘驗結果進行了綜合。
明康接過案卷,細看了起來,經勘驗,死者當時死在家中的書房,死時為亥時,被人一劍慣穿胸膛,除了那一劍,身上並無別的傷痕,喉間和肚腹內也沒異狀,顯然並非有人投毒。
當晚死者是獨自一人進了書房,並遣退了所有下人,沒他的呼喚,不得進入書房,連平常侍伺筆墨的書僮,都不曾讓其入內。直至半夜姨娘過來詢問,才發現死者已被人一劍刺死在書房。
書房門窗一切完好,沒有外力強行進入的症狀,所有的下人都證實,在這期間,並不曾聽聞書房中有何異響。而死者,被人一劍慣胸,神情倒平靜。
明康細細的看完屍格和宗卷,又著人帶他去了命案現場。
書房依舊維持著案發當時的情形,一切記錄跟宗卷上的沒有差別。明康留意到,書案上的茶盞,茶湯都顯然已經幹涸,隻是杯壁上並無茶漬,顯然這茶是案發前都喝幹,而非事後慢慢風幹。
“為何這個沒有記錄上去?”明康問了一聲。
林水月惶恐,他才調來,任職的經曆也尚淺,竟不曾注意到這些細節。
見他如此惶恐,明康隻得放緩了語速:“案發時,書房內發生什麼事無人知曉,我們隻能通過這些細枝末節來初步推算當初的情景,一切細節都不能放過。”
林水月隻覺額頭微微冒汗,當時將他調來時,屍體這些早就勘驗完畢,屍格也填好,他看了一遍還自認沒有差錯,卻不料還是漏掉一些細節,如若因為這些細節,而影響案子的進程,怕是罪名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