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氣憤之下,跑下黃草山下麵的小酒館買醉,卻在途中遇上了兩個男子,正是他從京城一路追蹤到樂溫城來的慣犯。
於是他一路追了下去……
終於在鄰縣將兩個男子擒住,投進了大牢,他還是記掛著他的婚禮,雖然氣歸氣,但還是掙紮著一路回趕,隻是遠遠的看著一隊迎親的隊伍上了銅鑼山,才知道安安改嫁給了梅少元。
猶自不相信,他一路尾隨上了明月堂,看著安安隨梅少元進了洞房,他的心,才徹底的死掉。
原本就是一個風裏來浪裏去的人,居然也向往一個溫暖的家……他將心中唯存的那一點旖旎心思壓在心底,返身去了鄰縣,押那兩名慣犯回京複命——京城的事要緊。
不說此話還好,一說此話,安安呆了,半響才道:“你就沒、就沒想過要將我搶回去?”
蔡昊天苦笑一聲:“如若你是被搶去……我拚著命不要,自當將你搶回……可惜……”
隻是短短的錯過了一個時辰,安安就急不可耐的要改嫁旁人,他平時是跟江湖亡命之徒打交道慣了,不能次次都是平安按時的歸家,一個時辰都等不了的女子,會安心等他侯他一輩子?
安安,終非是能陪他伴他一生的那個人。
緣盡於此,也好。
往事不堪再提,隻是如今銅鑼山眾人的際遇,多少跟蔡昊天有些關係——如若當初他不一氣之下出走,穩穩當當的娶了安安,也不至於有後來安安跟梅少元回家省親,而惹出來後麵的一大堆的事。
“我已求過明大人,將你的流放二千裏,改為流放五百裏……明大人一向公正嚴明,我能為你做的事……也隻有這麼多了。”蔡昊天努力保持一種平靜的口氣:“這包裹裏的銀子,是我畢生的積蓄,到時候到了流放地……上下打點一下,也可少受些苦……前路保重。”
等他從牢中出來,卻發現,臉上冰冷冷的,這個一向冷漠的男子,似也流過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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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氣侯,似比樂溫境內要高得多,遠沒有樂溫境內的那般寒氣逼人。
明康一邊忙著處理刑部積壓的文書,一邊暗自留意小手——情況不樂觀啊,整日呆在明侯府中,仍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似乎一切都沒有興趣。
楊媽私下也問過明康:“明大人,小手是不是中了魔症啊?”
明康倒不信什麼魔症之類的,小手不過是典型的沉浸在悲傷往事中,有些不能自撥。
想了想,還是吩咐楊媽:“楊媽,前陣子領回來的那兩名女子,送去給小手當貼身丫頭,讓她倆人盡量照顧好小手。”
他公務繁忙,雖然心中掛係小手,倒不可能一天到晚呆在府上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