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已似沒有出路,後麵那神秘的蒙麵人又追了上來。
此處定是設有機關,掩了出路。
“你找出路,我來阻擋他。”李幕容低低的,對小手說了一聲,依依不舍鬆開了小手的手。
那柔軟嫩滑的手,剛才一直被他緊緊的攥在手中,那種同生共死相依為命的感覺,讓他對這人世平添了無限的依戀,他寧願如此牽著她的手,走完人生這一輩子,什麼山寨當家的,什麼江湖義氣兄弟情仇,都暫時拋置了腦後。
小手掏出懷中的匕首,在那盡頭處東戳西戳——這匕首,倒真是極為好使。
那蒙麵黑衣人仍是壓低了聲音,喝叱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枉我費心救你回來,既如此,納命來。”
小手心中大急,這人是要殺人滅口的打算啊。
她手持匕首,也加入了戰團,鼻間,卻嗅著一股淡淡的黃桷蘭的香氣,似乎……曾經在哪兒聞見過。麵前的暗道突然輕輕的向兩邊滑開,眼前豁然一亮,雪後初晴的陽光帶著外麵積雪的返照,照得暗道中的三人,都片刻的睜不開眼。
小手伸手擋住那強烈的光線,眯縫著眼向外望去,此處雖然不曾識得,但那四周的牆頭依稀有些眼熟——自己好象前幾天翻過這些院牆。
聽得腦後風響,小手匕首已靈巧的在畫了一個半弧,向身後刺去。她腦子突然反應過來,這黃桷蘭的香味,是在何處聞見,當初曾見得南宮夫人和一個男子在一起,那男子,身上依稀帶著黃桷蘭的香氣,這種香氣,全是少人用。
“你是南宮夫人的人……”小手狠狠的問出了聲,伸手向他臉上的蒙麵巾抓去——如若真是南宮夫人的人,那想著要對付她,也是可能——畢竟心中有鬼,事情不大光彩。
那人聽得小手叫破他的身份,心下慌亂,隻是卻聽得一聲慘叫,那偷襲之人已經失手,李幕容奮不顧身撲上前來,搶先一刀砍在那個蒙麵黑衣人頸上,血汩汩的滲了出來。
雖然見的死屍太多,但看著死總是有些震撼——小手別過眼去,李幕容已將刀換到右手,伸了左手就來拉她:“來,小手,我帶你闖出去。”
卻聽一聲冷冷的清叱:“站住。”隨即幾人已踏雪飛縱而來。小手已瞧得明白,為首一人正是她的師父,明康。
遠遠的,就看見李幕容一刀砍了一個黑衣蒙麵男子,明康心下著急,如若不先發製人,這窮凶極惡之徒,一刀又劈了小手該如何?
就算他曾經對小手不錯,甚至對小手有意思,但現在淪為階下之囚,逃出去都還殺了這麼幾人,如若他倒行逆施,喪心病狂,後果不堪設想啊。
於是人還沒到,雙手已屈指輕彈,幾粒暗器脫手出去,悉數皆往李幕容各處要穴打去。務必要將他阻上一阻,不能讓他劫了小手去。
聽得暗器破空之聲,李幕容提刀“當當當”連擋了幾粒暗器,胸前仍被一粒暗器襲中,他心中不免詫異,這明大人,倒一手好功夫。
他忍著胸前的痛,正要拉了小手強行硬闖,卻聽身邊的小手嚅囁叫了一聲:“師父。”
這明大人,是小手的師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