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救你的是什麼人麼?”小手小心的追問了一句,剛才就準備問的,結果卻被李幕容的那個幕容哥哥給擾斷了思緒。
“估計是南宮那狗賊的仇人。”李幕容思付了片刻,簡短的作了結論。
在風口浪尖之上,敢跟南宮銀濤作對,一定是南宮銀濤的仇人。隻是那人將他們接應到此處後,除了端飯進來,別的什麼都不講,他也不清楚究竟有何目的。
“你怎麼打算?”三緘其口後,小手終於是問了一句。
“等風聲過了,我就帶你離開,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先住下。”李幕容如此回答,這個打算,剛才小手還在昏睡中,他都是考慮好了。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住下,再回來慢慢找南宮銀濤報仇,他山寨中幾百個兄弟的命,不可能就此白白的送掉。
離開?小手兩眼圓瞪。
她可沒想過要離開,她的師父在這兒。
“我不會跟你走。”果斷的,她說出了這麼一句。
“你……”這回複,真的令李幕容險些吐血,他自己逃脫後,拚著老命,都跑女牢去將她給救了出來,誰知她根本不想跟他走。
他終於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莫非你要跟著皇甫魚?”
“皇甫魚?”小手有些意外,一個南宮銀月在她麵前提皇甫魚倒也罷了,怎麼李幕容也來跟她提皇甫魚?
自從黃草寨一別之後,倒不曾惦記過他,他那樣的富家子弟,錦衣玉食,沒什麼值得她記掛,倒是這山寨少年,命運直轉而下,她倒是時時掛在心上。
李幕容小心的察看她的臉色,見她臉上隻是微微一顯茫然之色,隨即無事,心中大石才落了下來,還好小手不是要跟著皇甫魚去。
“你是放心不下黃草寨的那些人?”李幕容猜測她不跟他走的原因,他被擒之後,單獨將他關押一個牢房,黃草寨的情況他並不知曉。
小手搖了搖頭,黃草寨的眾人,算是結局最好的,大家依舊還是能過以往的日子,還多了官兵看守,她也就能放下心。
“那你究竟是為什麼,不肯跟我走?”這個暴躁的少年,有些沉不住氣了。
“哎呀,我頭好暈,估計迷魂粉的藥效沒過,我要靠一靠。”小手支著頭,避過了話題。她不知道,如果告訴這個少年,她一直是住在城主府,住在他所謂的仇人家裏,他會作何感想。她也沒法想象,如果這個少年,得知他們的命運,全係於她師父的筆下,又該如何。
她側身靠在了牆壁上,心下也有些難過,世上的事,原來並非黑與白那麼好分辨,也不能簡單的歸結為錯與對。
明明如李幕容,明知道他所做的,是錯的,可還是不忍心看他在牢中受那非人的折磨,所以,要勸他自首這話,也說不出口——不論他自不自首,他背負的幾十條命案,也注定了是死罪。
她不想他去送死,但也不想協助他逃掉,如此這般的糾結著,竟迷迷糊糊有些睡意了。
似乎有人進來了,小手驚醒過來,卻仍是裝著打盹的模樣,豎著耳朵聽著房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