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護衛趕緊小跑兩步前進,心中卻是暗暗有些不平,後麵這個護衛,明顯狀態那麼差,阿琛侍衛長不吼他,偏偏來吼自己。隻是又不可能上前說後麵的那個護衛的壞話,隻得歎自己時運太差。
小手趕緊跟上,省得阿琛發現自己喬裝混進了這一夥護衛中,她心中又有些擔心院中的那個護衛,被她暗處一記手刀敲暈了扒了外衣外褲,這風雪天裏,會不會感冒。
樂溫城的監獄,就在城主府不遠的地方,毗鄰樂溫府衙。
牢頭一見城主親自前來,忙不迭的前麵引路。
小手跟著進了牢房,那陰暗黴沉的氣味撲鼻而來,似乎這兒的條件,比京城的刑部大牢差多了,至少刑部大牢沒有這般陰冷潮濕吧,這下雪的天,李幕容他們如何能夠挺得過。
黑暗的牢房中突然吹起了風,沉重的牢房鐵門無聲無息的緩慢推開。
李幕容一頭蓬發抬了起來,他所處的牢房,位於整個樂溫城大牢的最深處,光線暗淡,平日裏根本都不曾看見,此時牢門打開,顯然是有重要的人物來。
這個以往一身紅衣囂張飛揚的少年,此時全身頹喪,隻是靜靜的窩在牆角裏,一身紅衣早混合著斑斑的血跡,發出難聞的腥味。
既然殺了南宮城主手上的二三十人,這牢中的牢頭牢卒,自是不肯讓他好過,多番毒打,已是體無完膚。
小手混在那群護衛中,如若不是看著他的一身紅衣,她都有些吃驚這牢中那個孱弱的身板就是李幕容。
她看著他那失神的雙眼,險些驚叫失聲,雖然猜得他在牢中會受些苦,但沒想到會苦至若廝。
她得救他。
李幕容隻是睜著那雙冷漠的雙眼,冷冷的看著站在牢房門口的南宮城主,初初被關進大牢,他是不甘,孤僻與桀驁隻是讓他招來更多的毒打。
此番南宮城主前來大牢,又是為了何事。
如若隻是來炫耀他的高高在上,倒是不必,威震八方的樂溫城主,跟一個山賊頭領炫耀身份權勢,豈不自掉身價。
恍眼間,卻似乎瞧得城主身後那一幹護衛中,一張小臉依稀識得。
他不由一驚,身子竟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是以往麵對任何酷刑都不曾流露出來的情緒。
那張小臉,是他曾夢寐以求渴望看見的容顏。
為何一身護衛裝扮,混跡在這一群護衛中?
這個怪僻孤傲的少年,痛苦的垂下頭去,將臉深深的埋在雙掌之中。
他怕再看小手一眼,會痛哭失聲。
以往曾對她許諾的誓言再次回響在耳邊:“我依你,不隨便殺人。”
隻是隨即就聽見有人喝斥了起來:“你是誰?怎麼混在我們的護衛隊伍裏?”
李幕容忍不住,從指縫中望了過來,那被喝斥的對象,正是小手。
南宮城主和他的護衛們都極是意外,小手怎麼會在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