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幫你追回來。”小手嘴裏說著,小小身影翻過院中的花牆而去,趁早離了南宮銀月為好。
各處守衛見得她翻牆越院,齊齊出聲喝止,小手輕笑道:“我隻是逮我的鷂鷹而已,不必緊張。”說話間,鷂鷹已飛過幾重院落,離開了城主府。
小手幾個縱身上前,跟著甜心跑出了城主府,眼光突然一瞥,不由一怔。
卻見一個頭上戴著帷帽,身穿大紅襦裙的女子正從牆邊溜過,閃身進了旁邊的一條巷道。
小手不由瞪大了眼,這女子帶著的帷帽四周垂有白色麵紗,看不清容貌,但那走路的身姿,她卻是熟悉得很——南宮夫人走路的姿勢一向搖晃多姿,自己都還曾照著她走路的姿勢娉娉嫋嫋搖晃過。
南宮夫人出府也真夠隱蔽,隨從也不帶一個,這般喬裝模樣,也沒幾人能認識。想想上次南宮銀濤戴著麵具出現在酒樓,現在南宮夫人戴著帷帽悄悄離了城主府,也是正常。小手轉念一想,算是理解,清澈大眼彎成了月牙兒。
南宮夫人目的非常明確,毫不停息,東一繞,西一轉,繞過街道,不見了人影。
小手由得她去,一吹呼哨,召喚仍在上空飛飛停停的甜心下來,隻是甜心似乎沒有訓練得很好,居然落在別處的房頂上,歪著頭,挑釁的看著她。
跟我作對?小手又吹了幾聲呼哨,甜心卻越發的反著來,撲撲翅膀又跳過幾處宅子。小手不敢再吹呼哨招呼它了,一路翻牆跨院追甜心而去,留下後麵一大片的罵聲和驚呼聲——也不怪別人,大白天的一個姑娘在別人的院中飛來竄去,任誰也驚訝。
當她落在一處深宅小院中,抓住了甜心,隨即卻是後悔無比——麵前的涼亭中,坐著一男一女,男子輕攬著女子的肩,態度十分親昵,那女子,赫然正是南宮夫人。
被這從天而降的變故一驚,兩人齊齊站起身,那男子攬在南宮夫人肩上的手也下意識收了回去。見得是小手,南宮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子搖晃,竟昏了過去。那男子急急攬著她,不住輕聲呼喚:“阿媛、阿媛……”
小手的眼力一向挺好,這種情況,一瞧就明白,不是她上前跟南宮夫人噓寒問暖的時候,她趕緊露個無害的笑容,解釋道:“我隻是抓我的甜心。”說罷,趁那男子無瑕管她,飛身越過花牆,一溜煙的離了開去,鼻間,卻嗅著一股好聞的黃桷蘭的香味。
小手不敢回城主府,南宮夫人暈過去的場麵一直浮現在腦中,南宮夫人驚駭到何種程度,才有這麼大的反應啊。那是一慣端莊典雅頗具大家風範的南宮夫人不該有的表情。
小手不會天真到認為南宮夫人喬裝偷溜進別人的宅子,跟個男子單獨在一起隻是賞花喝茶,這個男子在深宅之中,能親密的攬著一個已婚夫人的肩,能叫著南宮夫人的小名,顯然兩人關係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