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跟皇甫魚去將她成親的新房看了一下,雖然是破房改裝而成,皇甫魚還是給她搞得象模象樣。
她摸著那大紅的鋪蓋鍛麵,摸著枕頭上的交頸鴛鴦,竟有些喜極而泣,紅紅喜字,終與她有緣。
想著明天就是她跟老蔡的良辰吉日,她隻盼時間能過得再快一些。
等她慢慢返回屋子時,卻見老蔡站在她的梳妝台前,本來一張冷漠的臉,更是冷得象冰。
她心中隱隱察覺不妙,仍是強作笑顏,上前輕聲問道:“蔡,你來了?”
“你沒料到我會跑你這兒來吧?”
蔡昊天冷冷一笑,將手一攤,兩個胭脂盒子在他那粗大的手掌中:“這個倒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安安見著那兩個胭脂盒子,雖然心中緊張,仍是抵賴。
“不明白?”蔡昊天哪容她抵賴,邁前一步,伸手已將她頭上插的一支珠釵給取了下來:“這下你總該明白了吧。”
安安的臉慢慢變白。柔弱的身子也跟著輕輕的顫粟起來。
“惹意牽裙散,也虧你想得出。”蔡昊天見她的神情,心中越加憤怒,將另一盒胭脂也劈頭蓋臉的砸在地上,那盒子應聲而裂,裏麵雪白的脂膏濺了出來:“難怪我的傷勢久久不好,我的療傷藥,你也給我整了手腳。”
安安見兩樣東西都讓老蔡說出了名目,一下就跪在蔡昊天的腳邊,抱了他的腿,哭了起來:“老蔡,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是無心的……你不要這樣發火……我以後不敢了。”
平日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張臉,現在在蔡昊天眼中看來也是厭煩無比:“還以後,這藥膏,分明從你每日來給我敷藥起,就在算計我。”
“我不是想害你……我沒想害你……我隻是想你傷不好,我就多些機會可以接近你照顧你。”安安一邊哭,一邊拉著蔡昊天的衣襟,哭得都有些背不過氣來。
不管她什麼理由,她都算計了他一次又一次,從最初的藥膏,到山洞中出來的模樣,再到頭釵上的惹意牽裙散,一樣一樣,都是在算計他。
為了多些機會接近他,她在他的藥膏中動了手腳,令他的傷勢反反複複,一直不得好轉。為了引誘他,在頭釵上也抹了惹意牽裙散,令他近她身旁,都有一絲克製不住的衝動。甚至為了嫁他,在出山洞時,刻意給所有人生米煮成熟飯的樣子。
如若他不是有些疑惑,來她屋中察得這些東西,隻怕稀裏糊塗娶了她,還覺得是自己上輩子燒高香求得的媳婦,哪料得一步一步全在別人的算計中。
他將衣襟從她手中抽出,疾步就往山下衝去,刑部的第一神捕,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子算計……他氣憤不已,她那楚楚可憐柔弱無依的樣子,蒙騙了太多人。
安安見他離去,連追兩步:“蔡,你別走。”見他頭也不回的下山,隻覺支撐她的力量全部都被抽走,她絕望的癱軟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