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你給我搞出的那張丟死人的字據,不過這話他可說不出口。
他撣了撣青色長衫上的灰塵,人也跟那衣衫一樣,有些灰頭土臉:“我在檢查你床底有不有耗子洞。”
“哦。”小手點點頭,側臉避開他撣起的灰塵:“結果有沒有耗子?”
“沒有。”他一本正經的端著臉,人也輕飄飄的往門口移動:“明兒得吩咐下人,將你的床底打掃一下,灰塵太多了。”
“其實師父,這事直接吩咐馮伯楊叔他們做就是了,你不必親力親為自己鑽床腳底去。”在他要邁出門時,小手嘟囔給他一句。
師父一向是明察秋毫的,隻是那麼精明的眼光來察這床底的灰塵,委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隻得回頭,虛偽掩飾道:“師父這不是坐在書房看書看得太久了,都有些身子僵硬,就順便爬爬床底,一來活動一下身子,二來關心一下你睡得安穩不,一舉兩得。”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也很能說謊。
“師父,你真好。”小手又動情的撲了上來,要來抱他的大腿。不過看著他滿身的灰塵,她還是忍住了,沒撲上來……他的大腿逃過她這一虐。
“師父一向對你很好。”他安慰性的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頭發,然後趕緊的逃離他的作案現場,等逃至轉角處,他才警覺的回頭偷瞧一眼,還好那小丫頭沒跟過來,第一次偷雞摸狗啊,就被人堵個正著,失敗啊失敗。
心裏卻在嘀咕,這個小丫頭片子,會將那麼重要的字據藏在哪兒呢?
此後,他又無數次的找機會,偷偷溜進小手的房中,鍥而不舍的尋找那張字據,結果都是無功而返,他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想提拎著那小丫頭的耳朵,朝她大吼一聲:“說,那字據究竟被你藏在哪兒去了?快給我速速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既然屋中沒有那字據,他將尋找範圍又擴大,蹲在她的高度和角度,將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挨著尋思了一個遍。
想到後來,他自己都有些汗顏了……莫非這小丫頭片子,將那重要的字據貼身攜帶,所以他在房中怎麼都找不著。
這可不妙啊,他可以偷偷溜進她的房中翻找東西,可不敢偷偷的察看她貼身物品。她的沒心沒肝,都讓他是臉兒紅了又紅,還敢再偷偷察看她貼身物品?
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隻留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害得那小丫頭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師父,我衣服沒有破個洞吧?”“師父,我臉沒有花吧?”
他留意觀察她好久,不見她有任何異樣,也沒表現出任何不妥,依舊是每日死皮賴臉的纏著他,屁顛屁顛的跟著他跑前跑後。
久了,他也難得找了,看那小丫頭片子的模樣,大概也是忘了這事,如此最好,否則她想著想著便來扭著他,嚷著要學什麼《鴛鴦秘籍》,那可難為情得很。
至於那張重要的字據哪去了呢,小手才得到的第二天,就去河邊放了個許願花燈,許願她快些長大,長大後就可以找師父,讓他教她《鴛鴦秘籍》上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