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生活(6)(1 / 2)

六月初夏,不同於寒冬的濕冷,也不同與炎夏的毒熱,陽光曬在了地上,綠茵茵的小草好似也隨著微風,唱起了歌,一首草原之歌,歡快而明亮。

今天是阿爹的生辰,部落裏很是熱鬧,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這意思大概跟漢人所說的舉國同慶不徑相同吧。平常的部落也不算冷清了,隻是今天的熱鬧和往常有點不同,來來往往會看見幾個麵生的人。不過這種情況基本每年都會發生,都是一些從別的地方來的人,特地帶了禮物向阿爹賀壽的。說起禮物,這些個人可謂是花盡了心思,有的為的隻是得到阿爹的一聲讚揚,有的是希望能與阿爹結盟。還有些本部落的也指望著這來升個官,隻是這些我不大了解,心思全放在禮物身上。汗血寶馬、血玉如意、天山雪蓮,都不算什麼,讓我去年記憶極為深刻的是一匹陶瓷的唐三彩馬,雪白雪白,透著光,在太陽的照耀下還會出現七彩般的顏色。看著這匹馬,總是會聯想到,茫茫草原,馬兒在草原上奔跑著,馬背上騎著一男子,穿著白衣,尾擺在空中飄著,遠處不斷傳來他的笑聲,英姿颯爽,照應著藍藍的天,地下是綠綠的地,而我在背後望著,那是一副多麼美好的畫麵。

雖說我的騎術在部落裏算不上精明,可是舞藝卻是屈指可數。每年阿爹的生日,我都會向阿爹獻上一隻舞,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從小一直如此。我的舞藝是阿娘教的,那時我很小,阿娘也是很年輕的。她穿著裙子,麵帶微笑,在草原上轉著圈,那時還未懂事的我就被阿娘給吸引住了。阿娘的眼睛泛著光,臉上的微笑很美,她就像是草原上的仙子。這天是為她而蔚藍,草兒是為她而悠悠,溪穀是為她而作響,大雁是為她而飛翔。打從那以後,我心裏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向阿娘學舞蹈。現在部落裏的人都說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我卻知道,阿娘的舞蹈太美了,是世間的瑰寶,隻要看過她跳舞的人終生不能遺忘。也不在於她的舞藝又多好,而是當她舞時靈魂裏溢出來的快樂會感染在場的所有人,忘記了這世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多出來的是滿滿的快樂。可是現在的阿娘眼裏透露出來的再也不是快樂,是深深地憂愁。

我身穿紅舞裙站在草原中央,背後的月光十分皎潔。前麵是像豔陽天的紅,後麵是像山上雪的白。月光打在我身上,竟有種不知人間煙火的味道。我向阿爹阿娘還有四周的看官請了禮。胡琴的聲音漸漸響起,時而幽怨時而歡快,我一手提著裙擺,隨著琴聲在草原上舞動起來。帶著的竟是蒙古女子的奔放和漢族女子的端莊。周圍的人都看得癡了,我卻還是沉浸在這美妙的夜晚美妙的琴聲中,自顧自的舞著笑著。腳步輕盈,身姿優雅,親和之中還帶著幾分傲氣。胡琴最後一個音落下,我踮起腳尖,轉了個圈做了個定勢。我停下後,先是一陣沉默,隨即而來的是幾聲“好”。我走到阿爹阿娘麵前點了個頭示意我已經舞好了。一旁的保爾將軍突然大笑,拍手向阿爹說道:“郡主的舞藝真是越來越精了,今天這個舞的好。”保丹微笑著看著我,好像也在讚同將軍說的話。阿爹也點了點頭,“琪琪每年跳的也都算不錯,隻是今年的特別好,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我暗自高興道,當然不一樣了,我特地混編了一點漢族舞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