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光亮從我我的眼皮外透進來,刺的我眼睛有點發痛,忍不住的睜開眼睛一看,卻看見奶奶和白水英的臉浮現在我的麵前。
我很好奇的捏了捏我的臉,又看著她們,白水英見我這樣,頓時就哭了起來:“良善,是我們對不起你,現在你能活過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活過來了?”我疑惑的問了一句白水英。
“是啊,你都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是柳狀元在佛前跪了一年,佛主才給了他救你的方法,你的內髒都被五通給吃了,是他毀了他自己的濕屍,將他的內髒全部都給你了,良善,狀元他也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隻是他家一百多個怨魂需要超度,加上這出世的旱魃,狀元才會這麼做的,他的濕屍就是他原本的內元化成,現在濕是被毀,他也隻能永生永世做鬼了。”
“那柳府那一百多個怨魂呢?”我問白水英:“他們都往生去了嗎?”
白水英忽然低下頭來,搖了搖:“狀元在找到你後立即把你的正魂還給了你,可是你已經死了,佛祖在柳元宗跪滿一年後,才說需要地府的生魂草才能救你,但是護住生魂草的看守鬼需要怨魂去灌養他的新苗,柳元宗便將柳府的怨魂全都拿去交換了生魂草,這才將你救活了回來。”
我透過窗戶,看了眼窗外藍盈盈的天空,現在應該是冬季了,幾隻寒鴉站立在不遠的窗戶上淒淒的鳴叫。
我轉頭對著奶奶和白水英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叫她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白水英和我奶奶相互看了一眼,對我說想吃什麼就叫她們,她們幫我弄。
我不知道我繼續再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或許是之前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或許又是有更大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可是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就連唯一有時候能救命的陰氣也沒了,我該如何走以後的路?
晚上我出門吃飯前,我起床梳理自己的頭發,鏡子裏的我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沉睡的影響而停止生長或者是變瘦變憔悴。鏡子裏的我臉上紅潤又有光澤,眉眼也脫離了之前的那種稚氣,這麼算起來,躺了一年多,今年也十四了快十五了吧,十四歲的孩子,眼睛裏應該還有幼嫩的眼神吧,可我從我的眼睛裏,看見的也是麻木與滄桑,仿佛就像是一個看淡了生死的老人。
飯桌上,堆滿了我平常愛吃的肉類,可是我現在在看這些肉的時候,已經想象不出他們有多麼的美味。於是對奶奶說我想吃青菜,用素油。
奶奶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立馬去廚房做了,白水英陪在我身邊,對我說:“柳元宗他預測到我這幾天會醒過來,便去收拾了學校的房子,你的書他都幫你備好了,並且都還可以給你當老師,高考之類的不要擔心,他在的話,你一定能考個好高中……。”
我沒等白水英說完,直接打斷她說:“那天,就是我回來的那個晚上,你們這些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吧,還有,我班上的錢寶童、朱蓮香,都是你們安排在我身邊的,我猜對了吧。”
白水英頓時啞口無言。
“為什麼要把人命扯進來,為什麼要殺我們曆史老師,他做錯了什麼?”
“你們曆史老師?”白水英有些奇怪:“你是說我們殺了你們曆史老師?這可真沒有的事情,我和柳狀元那段時間,從未離開過白柳鎮,根本無心去管你們學校的事情,我敢用我人頭保證,你們曆史老師,一定不是我們殺的。”
話說的這會,柳元宗從外麵回來了,我轉眼看向他,眼裏沒有任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