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到良慈哥,奶奶的神色異常的緊張,慌忙的問良慈怎麼了?我也趕緊的隔著車窗戶的縫隙往車裏瞅,車裏確實是還有一個人。
女人帶著奶奶和秀雲姐走向車旁,打開車門一看,隻見車後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瘦的麵目猙獰的年輕男人,臉上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頭發枯黃,因為太瘦,眼珠子都凸爆了出來,長長的睫毛往外翻卷,兩眼睛的形狀就如我們課本上畫的光芒萬丈的太陽公公。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雙手並合放在腿上,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幹枯了的屍體。
“自從上次你你打電話說弟媳過世的後幾天,良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送了好多家醫院,都診斷不出是什麼原因!果然是千躲萬逃都逃不過,媽,你救救良慈吧!”那女人哀嚎了起來,伯父站在一旁,莫莫不說話,低頭哽咽。
這人果然就是我良慈哥,被秀雲姐說中了,良慈哥回來了。
——可爺爺沒有回來。車裏的位置,還是可以座一個人的。
秀雲姐看見良慈哥變成這般模樣,臉上也沒有任何嫌棄的表情,向著車裏爬了進去,伸手摸了摸良慈哥那張瘦的骨頭突兀的臉,聲音溫柔的叫了一句:“良慈。”
良慈哥艱難的轉了下臉看了眼秀雲姐,幹薄烏黑的嘴唇不住的在顫動,緩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氣若遊絲的話:“你是秀兒?”
秀兒姐又靠近了些良慈哥,臉輕輕的貼在良慈哥的額頭上:“嗯,我是秀兒,等了你二十年的秀兒。”
奶奶似乎不太願意讓秀雲姐接觸良慈哥,趕緊的拉秀雲姐從車裏出來,說她這樣是會嚇著良慈哥的,秀雲姐看向奶奶,我看著秀雲姐,發現秀雲姐嘴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奶奶,良慈還有救嗎?”
奶奶看著秀雲姐,不說話,秀雲姐轉頭看了一眼車裏的良慈哥說要是救不好的話,她願意照顧良慈哥一輩子。
秀雲姐向來說的就是真心話,但是那看起來很年輕女人,也就是我伯母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把折疊的輪椅,小心的扶良慈哥坐上去,有些不滿的對秀雲姐說真是倒黴,奶奶都還沒說話呢,就聽見一個鄉下沒教養的丫頭在咒她兒子。
秀雲姐也不急著解釋,一雙含水的鳳眼直愣愣的眼睛盯著伯母的眼睛看,伯母還想說秀雲姐什麼,但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良慈哥,沒有說話了,推著良慈哥跟著伯父還有奶奶進屋。
我爸就坐在大廳裏看醫書,看了眼坐在輪椅上良慈哥,頓時睜大了眼,但是立馬鎮定了下來,也並沒有理會伯父與伯母,合起書去書房了,就如看見了陌生人一般,但從剛才我爸看良慈哥的眼神,根據我對我爸的了解,良慈哥一定是患了無法治愈的奇病,就和我媽的怪病一樣,已經沒得治了。
我們剛到裏,伯母叫秀雲姐推著良慈哥出去走走,也並著把我支開,我好奇有什麼事情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說,很好奇,於是就沒和秀雲姐出門,偷偷的躲在大門口偷看屋裏。
我們一走,伯母情緒比剛才還要激動,立即就給奶奶跪下:“媽,我和昌國帶著良慈跑遍了京都各大醫院,可是無論怎麼查,就是查不到任何病因,後來我們是實在沒辦法了,懷疑這不是自然病種,於是去請大師,大師說良慈是被邪氣吸了精氣,而且那邪物不是一般的東西,如果想要驅走它,就必須以毒克毒以陰克陰,要用還沒腐爛完的人頭骨熬湯給良慈喝,而且,最好是親人的頭骨,一個多月前良善的媽不是過世了嗎,我想……我想……!”伯母自己也說不下去,知道這是有違天理的事情,於是哭嚎了起來:“媽,我們白家,就良慈一根獨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