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卿忙豎耳細聽。
卻聽不到程淮瑜的回答。一陣腳步聲漸遠,宋顏卿知道,程淮瑜是真的走了,又不敢放聲哭泣,程淮瑜吩咐的,不能讓別人發現她手臂上的傷,便急急忙忙自己上了止血散,消痕膏隻能等傷口結疤之後,才能上了,如此一來,不知要忙活多久才可現出手臂,幸好這月也入冬了。
宋顏卿又氣又恨,又莫名其妙。
想著方才程淮瑜反常的行徑,不由大驚著疑惑那程淮瑜不會是腦子有問題的吧?不然為何這麼殘忍冷酷,竟忍心對她一個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
可是,為何對陸還君卻……
宋顏卿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又沒想明白,方才忍著哭頗為累,便自己解了衣裳,忍著這一床的血跡,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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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殿。
床上的女子左等右等,卻聽到自己的嬤嬤從外麵罵罵咧咧走了進來。
“好有心機的女子!”白嬤嬤罵道,“那宋良娣好有心機,故意彈琴,將太子引去她殿裏了。”
床上的女子聞言,身子終於鬆了下來,將擋著麵容的流蘇分掛耳邊,一張美豔的麗容現在滿室的燈火中,流光溢彩。
“既然太子去她那裏了,咱們這裏就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吧。”說完,便起身要身邊的宮人伺候更衣。
白嬤嬤見女子一點都不著急的模樣,頓時更加著急。
“姐兒!你怎麼受得了呢?你丈夫如今在別的女人那裏!你該把他搶來才是啊!”
女子眨巴著眼睛道:“媽媽這話兒不對,他也是宋良娣的丈夫啊。”
白嬤嬤真是受夠了這位主子的不爭不搶。
小時候就如此,但那時是梁國公府的大小姐,自然不用為她擔憂;可是如今都嫁人了啊,這裏也不是梁國公府,這裏是東宮!她也不是即便不爭不搶也應有盡有的大小姐白秋雲了,她如今可是要跟一幫女人爭權奪利的白良娣啊!
白嬤嬤覺得有必要給白秋雲說說道理,卻在這時,聽到外邊兒有人進來通報。
“娘娘,太子正往瑤光殿而來,花公公叫咱們準備準備。”
白嬤嬤火光衝天的眼眸頓時變為跳躍的紅心。
才給白秋雲退下嫁衣的宮女都慌了,急急給白秋雲穿上,白嬤嬤又火急火燎地吩咐大家夥兒嚴陣以待,一定要拿出梁國公府的風采。
白秋雲一臉想不明白的模樣,頹然地坐回了床沿邊。她緊了緊拳頭,想著呆會兒不願意做的事情,想起了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