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白雨淳看著白逸揚,問道。
她不是好奇,也不驚訝他會跟來。
“不放心。”當他知道她要去鎖魂穀,他便不放心她,於是跟著來了,他慶幸自己跟來了。一邊擦拭著他的劍上的血漬,一邊想。他以前從不配劍的,第一次配劍,便是讓她先用來殺人了。
丟掉染了血的白布,他轉向她,“鎖魂穀路途遙遙,我想,與其在無塵居空擔心,不如陪你一起去。”
白雨淳莞爾,不語。
迎麵而來的炎離見到白雨淳安然無恙,於是鬆了口氣,再看到她身邊的白逸揚時,不禁微楞。“宰相大人?”
“我已經不是宰相了,你叫我逸揚吧。”他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放棄了他宰相的權位,放棄了一切。
白雨淳側目看了看他,若有所思,“你後悔嗎?”為了她,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可後悔過?
白逸揚毫不思索的搖搖頭,他甘心情願的為她,因為他早就明白了,沒有她,即使讓他擁有天下,他也不會快樂。
相反,與她隱居在無塵居的三年裏,是他二十多年來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她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於是翻身上馬,跨在馬背上,那模樣甚是威風,“走吧。”盡管解決這些事情,那樣他們才可以再回到無塵居,到時她不許任何人再打擾他們。
望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在他眼中愈漸渺小,直至消失,也許她沒發現,又或許是他的錯覺。
他是不是不該讓她再回來?
為什麼他有種感覺,她會離他而去?
離他而去?離他而去!
甩甩頭,他試圖將這種不該有的想法甩出腦海,不管怎麼樣,他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他,一定!
涼風拂麵,青絲飄蕩,竟是那般飄逸舒適的感覺,她心中突生想法,於是放慢了速度,回頭對白逸揚和炎離大聲喊道,“我們來賽馬吧。”
隨後,她眺望著前方,見前方有一塊迎風飄揚的紅布,便指著紅布道,“看誰先到達那塊紅布那兒。”
“好。”白逸揚應道,絕美的臉上漾著溫雅的笑容。
不等炎離答應,兩人已策馬而去,見狀,炎離也不甘示弱,小腿猛地一夾馬腹,追趕而去。
疾風在耳邊呼呼而過,那般恣意、瀟灑,白雨淳不覺的柔柔彎起嘴角,許久沒有過這種放縱肆意的感覺了。
碧空萬裏,夕陽將天邊的雲染成了橘紅色,映照在她身上。
如此沒有那一切煩心的事,她相信,這便是她的海闊天空,策馬紅塵,瀟瀟灑灑,她也可以開懷的笑,就像林夕那樣。
後來居上的白逸揚不經意瞥見白雨淳唇邊的笑容,有一時間楞住了。那笑容竟是那般熟悉,如春花明媚,如星辰璀璨,比世上任何明珠都要明亮。不需要開懷大笑,僅是那淺淺的一笑,便能勾人心魂。
他的淳兒,真的好美。
白雨淳見白逸揚追了上來,輕瞥一眼他,再看前方,即將到達終點,於是威風凜凜了喝了一聲,“駕——”
白逸揚見狀,不禁淺笑。
兩人幾乎同時到達了終點,再回頭時,卻見炎離姍姍來遲,原來是被他們拋後了一大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