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懶人起床,快點起床,快點起床。'床櫃邊,鬧鍾響個不停!
歐少華趴在邋遢的床上,裹在身上的棉被快要脫落在地,粗壯的腿兒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一陣冷縮縮進被窩裏。
鬧鍾持續響了十幾分鍾,歐少華痛苦地睜開睡眼,眼瞼邊清晰可見米黃色分泌物,俗稱眼屎!
他,伸出一隻手,摸索床櫃邊,那個罪魁禍首,重重地把它摔在地上,嘴裏罵道:'吵你大爺啊!'
鬧鍾被摔碎了,隨之也啞巴了,屋子變得異常安靜。
帶著一絲笑意,歐少華合上眼皮,又陷入了深睡…。
屋子不大,卻顯得有些髒亂。灰白的牆體,四周角落蒙上一層烏黑絲蛛網。破舊的衣櫃靠在,離床頭邊幾尺之遙,一扇櫃門是敞開的,堆滿了四季服飾!
靠牆邊,擺著一張桌子,上麵安放一台半新彩電,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
'操你大爺,還讓不讓人睡啊!'歐少華閉眼摸索床鋪邊,響起的手機。拿在手裏,他想也沒想把它摔在地上。
'吭咚!'手機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歐少華被驚醒了,心頭一震,不好,我的手機!這下子,他完全沒有了睡意,掀開棉被,隻穿一條內褲,蹲在地上,撿起那散架的手機!
裝上電板,歐少華心裏暗自禱告,主啊,求求你,千萬不要讓它有事啊!
手裏拿著手機,一陣哆嗦,輕輕地按了電源鍵。一秒,兩秒…幾經失望,屏幕終於在他絕望之際,顯屏了!
歐少華好不驚喜,激動地跳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呢,凍得他那黝黑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重新蓋上棉被,一絲暖意漸漸地柔和他那冷瑟的身子,恢複了平靜!
歐少華躲在被窩裏,擺弄手機,好一陣心痛,暗自罵道,靠,豬腦子啊,手機也舍得摔啊!還好,這手機硬件夠強,就算敲碎別人的腦袋,它也不會碎屏,這年頭水貨比正品強多了!
'我要飛的更高…'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歐少華正要找他算賬呢,他倒主動送上門來!
'你個混蛋,沒事打老子電話幹嘛,讓不讓老子睡覺啊!'
'歐少華,你行啊,有種當老子麵罵人,你小子是不是欠調教啊。'
聽著熟悉的聲音,歐少華立馬清醒了,臉上的憤怒僵持一絲尷尬:'老大,我不是故意罵你,我是罵剛剛打我電話的那個混蛋。'
'哦,是嗎?我很榮幸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混蛋,剛才的電話也是我打的。'
'啊,不會吧!老大,我…哦,我想起來了,是之前那個打我電話的混蛋!老大,我跟你說啊,那個混蛋說什麼是保險公司的,死活向我推銷什麼意外傷亡保險啊,終身醫療事故保險,生兒育女夭折保險,我說那個混蛋有病啊,我還沒結婚呢,生什麼兒養什麼女…'
'好了,好了,你少在我麵前演戲!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來上班,我告訴你啊,今天這裏有好多貨,等著你送呢!'
'老大放心,我向你保證一天之內,所有的貨物清理完畢!'歐少華信誓旦旦地承諾,心裏卻一陣畏寒,這麼冷的天氣,露天在外任由風吹雪凍,這滋味可不好受啊!
他叫歐少華,現年22歲,來a市快有四年了,沒有本科學曆隻有強壯身體的他,順利應聘中申快遞一名快遞員,負責a市東城城區的業務!
掀開溫暖的被窩,歐少華嗑著磨牙,心裏一陣痛罵,靠,年年冬季也不至於如此寒冷啊!
穿上厚實的羽絨服,看那窗戶,玻璃結了一層冰花,戶外,百裏遙飛大雪,路麵也是積雪八分,車輛行人寸步難行!
歐少華暗自叫苦,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掏出手機,他是滿臉酸樣,哀求道:'老大,你出門了嗎?'
'廢話,老子到了公司快有一個多小時了,全公司就你小子,還在磨磨嘰嘰,快點上班啊!'
'老大,你也知道,昨夜一場暴雪,全城告急啊!新聞娜姐也播了,夜裏結冰,路麵濕滑,讓市民少出門,好緩解交通壓力,避免交通事故嘛!'歐少華笑嗬嗬,打趣道!
'你小子,有話直說,別轉彎抹角的,老子猜不透!'那邊的人急了,忍不住喝了他一句!
'老大,我想請假!我剛看了新聞,路上積雪太深,好幾處發生了交通事故,死傷了好幾個…'
'和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對方明顯火了!
'有,當然有關係!別人開著四個輪子,也不安全。更何況,我那破摩的,車刹不靈,我這樣上路送貨很危險的…'
'誰說,讓你騎車上路啊!公司考慮你們的安全,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手扶推車!'
'啊!那破玩意,能行嗎!送完一趟貨,豈不等到猴年馬月…'歐少華跌破了眼鏡,公司真是有才啊,隻是害苦了自己!
'你可是咱公司公認的馬拉鬆長跑冠軍,這點小問題對於你來說,算不了什麼…'
'老大,你別拿我開涮了!就算我是長跑冠軍,這腳底下踩著雪,很容易翻車的!要不,等雪化了,我再送貨去!'歐少華苦苦哀求,就差哭給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