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琴一下驚住，“我沒……我沒有這麼想。”
“是嗎？如果是這樣最好了。”楊歡彎了彎嘴角，“因為啊，我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善良大度，敢害我的孩子、害我，就要有勇氣承受我的怒火對吧？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現在可生氣了。”
許曉琴一抖，不光是因為楊歡話中透露出的訊息讓她感到了恐慌，更是因為她這明明笑的一臉溫柔，但是每個毛孔都散發出冷意的氣場，讓她從心裏感到發冷。
“你，變了。”輕聲低歎，許曉琴垂下頭，也不敢去擦額際滑落的冷汗，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楊歡挑了挑眉，沒有接她這個話，卻捏了捏葉祁奕，扔過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這人的口氣怎麼這麼怪？她以前認識我？
葉祁奕無奈的聳肩——你都沒印象，我怎麼會知道？
沒有注意到楊歡和葉祁奕的“眉目傳情”，許曉琴再度鞠躬，“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是錯的，那為什麼還要做？口口聲聲念叨著對不起，我卻沒有從你的行為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悔改之意。”對許曉琴這種悔過爽快，卻屢教不改的態度，曾經身為老師的楊歡表示十分不能容忍。
“我，我隻是……”
“別和我說你是逼不得已，第一次是逼不得已，第二次是無可奈何，到了第三次，除了習慣成自然還能是什麼？”楊歡不耐煩的打斷她，“你這種行為不過就是很簡單的犧牲他人保全自己而已，哪裏來的這麼多修飾詞。”
再度被楊歡一針見血的戳中軟肋，自認已經放下了所有尊嚴的許曉琴有些惱羞成怒，“你呢？你又怎麼樣？你敢說你不自私嗎？你敢說你沒有為了自己，犧牲過其他人嗎？”
“唔……這可真是個好問題。”緩緩地磨蹭著下巴，楊歡擺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樣子，卻不知道她這副表情落在許曉琴的眼裏無異於挑釁。
“人都是自私的，你也不例外，我們根本就是半斤八兩，你有什麼資格這麼指責我？”許曉琴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隻不過是想自由，想和我的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有什麼錯？”
“歡兒是好是壞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至少比起你來說，歡兒不會主動挑事，也不會將自己的幸福踐踏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聽到有人當著他的麵指責楊歡的不是，葉祁奕也忍不住了。
“我也沒有想……”被葉祁奕強大的氣場震懾住，許曉琴的狡辯說道半途就斷了音，無力的捂住了臉，哭出了聲，“我隻是想讓一切都回到過去。”
“過去之所以叫過去，就是因為它已經過去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別說你回不去，就算回去了又怎麼樣？”楊歡的語氣很平淡，沒有憤怒沒有嘲諷也更加沒有憐憫，但是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音調，更讓許曉琴覺得難堪。
“你懂什麼？你知道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和愛人利用，不得不一再的做違心的事情有多痛苦嗎？你知道一個單身的女人帶著孩子生活會被人怎麼鄙視嗎？一步錯步步錯，我想重新開始都不行的痛苦又有誰能知道？！”
“我是不懂你究竟有多痛苦，也不想去理解，我隻是覺得，你與其責怪天道不公，還不如怪你自己不知反抗的好。”
葉祁奕無奈的揉揉楊歡的腦袋，“和她說這些幹什麼？看不慣我幫你丟出去，都鬧了這麼久了，你不累嗎？”
“我隻是替程瀚霖不值，沒想到他愛著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女人。”楊歡有些泄氣，隻要一想到當初她有段時間為許曉琴惋惜不已，就感覺自己像是吞了個蒼蠅一般難受。
“好了，別想了，她和大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捏捏楊歡氣鼓鼓的臉頰，葉祁奕冷冷的望向許曉琴，“從楊家滾出去，如果你不想回顧下當初的絕望，你最好別再接近歡兒，當然，大哥也不行，他已經當你死了。”
許曉琴一顫，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
見許曉琴還是沒有動作，葉祁奕以為她還是不願意離開，神色更冷了幾分，語氣也變得更加強硬，“我老實告訴你，我不對你做什麼，不是不想出這口氣，隻不過是因為我知道，你的‘任務’沒有完成，肖墨絕對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你！”許曉琴一下瞪圓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葉祁奕。
“好了，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兩邊都生不如死的話，最好在我還沒有改主意的時候離開這裏，你該慶幸，今天歡兒沒有事，而我的心情還算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