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到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丁鵬濤剛剛才遷怒完神清氣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一道閃電劈過,頓時呆若木雞的立在了門口,進退不得。
“表叔,這可和我們約定的好的不同呢。”雖然嘴裏喊著表叔,但是來人的語氣裏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尊敬,反而透著濃重的譴責意味,仿若是在教訓下屬一般。
“額……這個……”丁鵬濤看著背對著他站在窗口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的侄子,心虛的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雖然早知道他會找上門,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來的這麼快!他還沒來得及把責任全部推給楊歡呢,這可怎麼辦?
“我好像說過,那人你不能動,非但不能動還要不惜任何代價留下供著的對吧?”輕飄飄的語氣,仿佛隻是一句很平常的問話,但是卻也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了他對剛剛這裏發生的事情已經了如指掌的事實。
果然丁鵬濤一聽到這個話,冷汗刷的一下就從每個毛細孔冒了出來,原本還想裝瘋賣傻糊弄過去的心思一下就熄滅的連一點煙灰都沒有了。
當然丁鵬濤也絕對不會敢問他,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這麼快而且這麼詳細的,他現在滿腦袋都隻想著該怎麼度過這一關。
他這個侄子可不是個善茬,別說他們的親戚關係隔著十萬八千裏,就算是他親叔,惹了他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更何況,如果不是他有利用價值,以他這個侄子的身份性格又怎麼會主動聯絡他?
他雖然唯利是圖,但卻也不是傻的,這點事情他還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次沒有按照他這個侄子的要求去做,才讓他感到更加的惶恐。
結盟失敗沒有得到好處是小事,可是他可不想被丟棄的時候,附帶的還要傷筋動骨一番,這樣的結果可離他之前的預想相差過多了,他表示絕對絕對不能接受!
“怎麼,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和我解釋的麼?”不知道是不是丁鵬濤思考的時間過長,那人的口氣裏明顯多了一份不耐煩。
“我,我隻是,隻是……”丁鵬濤渾身一凜,頓時股戰而栗,急得滿臉通紅卻還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能夠說服對方的理由。
丁鵬濤還是頭一次覺得,他這個占了兩間半房間空間的辦公室空曠的有些滲人,讓人渾身使不上力,有種四肢懸空漂浮無依的失重感,十分不舒服,下次一定要多去買點裝飾物塞滿這個空蕩蕩的空間。
“隻是什麼?”始終沒有聽到丁鵬濤的下半句話,那人微微歎了口氣,狀似很苦惱的道,“我可是很討厭違約了連個解釋都沒有的人呢,怎麼辦?”
丁鵬濤臉色煞白,“我,我隻是覺得這樣她會一直留在這裏了而已。”
盡管知道這是個完全站不住腳的蹩腳理由,但是被逼急了的丁鵬濤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總不能要他說,他隻是覺得可以多撈點好處,甚至還想著借著楊歡的關係,沾上葉氏零星半點的光好飛黃騰達吧?
雖然他和這個遠房侄子沒有照過幾次麵,但是這人極度討厭葉氏的事情他還是如雷貫耳的,不然他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想先斬後奏了不是?他要是真的這麼明說了,誰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些什麼?
“哦?”
“……”聽到男人意味不明的應和聲,丁鵬濤咬著牙低下了頭,沒有吭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他一向奉行並且貫徹的準則,所以盡管他中途有想起這人的囑咐,最終也還是私欲占了上風,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本來他都想好了要利用這次的事情人、利雙收,還可以順便完成他這個恐怖的侄子交代下來的任務,好處自然也不會少,可謂是一箭三雕。
但是現在一切都砸了!
全是那個姓楊的女人的錯!如果不是她不識抬舉、假清高,他現在的立場又怎麼會這麼尷尬?!
丁鵬濤滿腹怨氣的在心裏用最惡毒的詞將楊歡裏裏外外罵了一個遍,卻敢怒不敢言,天知道他這個侄子為什麼會三番兩次的為了楊歡的事情跑到他這裏來。
想想最近瘋傳的那些緋聞,丁鵬濤眼中忽然精光一閃,偷偷瞄了一眼麵前始終背對著他的男人。
難道說,他這個侄子也是楊歡的入幕之賓之一?所以他對她才會特別關注一些?更甚至有可能這人討厭葉氏的原因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