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
“骨裂、軟組織性挫傷,已經打了鎮痛劑睡著了。”看著心急火燎的衝進病房的葉祁奕,程瀚霖淡淡道。
顧不上找程瀚霖算賬,葉祁奕徑直走到病床前,心痛的看著即使睡著了也依然不安穩的楊歡,想將人抱入懷裏又怕會弄疼她,隻好退而求其次的伸手撫上她的麵頰,“才離開我一會就弄成這樣,下次我該把你係在腰帶上,走哪帶哪。”
程瀚霖不屑的嗤笑一聲,“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也有這麼虛偽的時候?惡心話還是留著等她醒過來再哄她吧,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無視程瀚霖的冷嘲熱諷,葉祁奕轉過身壓低聲音質問道,聲音雖輕,但是火氣不小,顯然若不是怕音量太高會吵醒楊歡,他絕對不會隻是這麼短短的問一句而已。
看到他這番作態,程瀚霖眸光閃了閃,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出了病房。
葉祁奕猶豫了一下,看楊歡呼吸平順睡得正熟,再算了算時間她應該才睡沒多久一時半會醒,還是抬步追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輕輕響起,楊歡緊緊的睜開眼,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其實早在葉祁奕來之前她就已經醒了,隻是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再應付程瀚霖,所以幹脆閉眼假寐,隻當程瀚霖不存在。
至於葉祁奕,她還沒有從不被信任的打擊裏掙脫出來呢,不見也好!免得她到時候會忍不住當著程瀚霖的麵上演一出夫妻吵架的惡俗戲碼,更何況她也實在是沒想好該怎麼和葉祁奕溝通溝通這個信任度的問題。
真是的,她一直覺得這種事是該她和葉祁奕的默契,她能全心全意的信葉祁奕,他也一定會同等的對她,結果其實是她太天真了麼?難道變態的掌控欲和無法消弭的疑心病真的是每個男人與生俱來,什麼都戰勝不了的麼?
楊歡憤憤的翻了個身,卻忘記了自己受傷的事情,動作太大一不小心就壓到了,頓時又是一陣鑽心的疼,心裏更是鬱結的要命。
“該死的!”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楊歡老老實實的躺好,眼角卻有一滴晶瑩的淚滴順著臉頰滾落,瞬間沒入發跡消失無蹤,也不知道是痛出來的還是什麼。
本來還打算真的睡一會,現在被這麼一攪合,那唯一的一點點睡意都已經沒了,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的天花板,楊歡終於還是在數羊和起身之間毅然選了後者,打算趁著現在沒有人阻撓的時候偷偷去看看她爸爸醒了沒有。
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有和爸爸好好的說說話,甚至都沒怎麼相處過,現在兩個人一齊住院,倒是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彌補之前的遺憾了,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楊歡邊走邊苦中作樂的琢磨,她是不是該利用這男的空閑的時間好好和他爸爸談談,看看他會不會告訴她他和葉家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要是能解開他爸爸的心結,她這疼也算是沒白挨。
“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的什麼?”
猛然聽到葉祁奕的聲音,楊歡一愣,下意識的腳步一轉,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還特意挑了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陰暗角落藏身。
等到站定了楊歡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種行為有多麼的不妥,想要轉身離開,可是在這一頭望到底的走道裏,能不被他們倆發現走近純屬就是運氣,楊歡實在是沒有把握能依然不被發現的原樣回去。
萬一要是被發現了,葉祁奕還好說,她可不想在程瀚霖麵前丟人。
聽牆角被當場抓包什麼的,還是饒了她吧!
好在此刻火藥味十足的兩人也不會有時間注意到這麼一個死角,更不會想到剛剛還睡得黑甜的人現在就站在他們身邊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他們隻知道,事隔兩年,有些事,終於拖不過去了。
程瀚霖好整以暇的斜睨了眼葉祁奕,不屑道,“怎麼,你沒聽清?那我就重複一遍好了,那個女人,我要了!”
“你做夢!你別忘了,那可是你弟妹!”葉祁奕沉聲,怒道。
沒想到一來就聽到如此勁爆的話,楊歡臉色頓時就黑了,剛忍不住想出去痛罵程瀚霖一頓,就聽到葉祁奕暴怒的斥聲,還沒邁出的腳也就收了回來。
程瀚霖隻不過是挑釁,她可一點都不覺得他會看上她,交給祁奕就好了。
雖然不斷的自我安慰,但是楊歡看向程瀚霖的眼神依然十分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