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上來了啊,我還真有點餓了。”林鳶忙打馬虎眼,端起了桌上那碗燕窩粥來。
還沒挨到嘴巴呢,便被穆懿軒奪了過來,“都涼了,先吃這藥喝了,待會讓紫衣再送碗熱的過來。”
林鳶這一路上的飲食可都是由紫衣伺候著的,即使是住了這客來居,依舊隻吃紫衣送來的東西。在離城調養了幾日,現在也不吐了,胃口還蠻好的,她真是不明白為何這家夥還這麼小心翼翼的。沈太醫都那麼老了,他還非得飛鴿傳書讓他老人家快馬趕來。
“笑笑呢?”林鳶這才發現笑笑和林奇都不見了。
“和林奇一起下去了。”
“嘿嘿,有戲哦。”林鳶一臉賊笑繼續道:“你看笑笑跟林奇般配不?”
穆懿軒才懶得理誰和誰般配呢,聽林奇方才那話,他都覺得可笑,全然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戲謔林鳶的,依舊是一臉嚴肅地道:“你再不喝,這藥又要涼了。”
“你沒忘記加甘草吧!”林鳶看了一眼穆懿軒手上的藥一眼,微微蹙了眉問到。
“加了好多呢”穆懿軒原本嚴肅的神情軟了下來,甘草這味藥和那迷迭香、萱草一樣,對他們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
林鳶聽了這話,微蹙的眉便舒展開來了,輕輕撫了撫那微微隆起,卻還不是很明顯的小腹,眸子裏盡是笑意,“以後這小家夥一定也很喜歡甘草。”
穆懿軒亦是笑意盈滿嘴角,將林鳶小心翼翼地抱了過來坐在他大腿上,道:“給這小家夥取個名字吧?”
“好啊,叫什麼好呢?”林鳶偏頭,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到:“要是男的就叫穆頭吧!”
穆懿軒睨了她一眼,十分無語,林鳶卻是大笑起來,“木頭,哈哈,要是女的嘛,就叫做……”
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穆懿軒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桌上那碗藥端了起來,道:“先把喝藥了。”
林鳶這才乖乖地把那藥一口氣喝了,這回可真的是安胎藥了,依舊很苦,喝著心裏卻甜甜的,盼了那麼久,孩子終於來了,他和她的孩子。
“大冰塊,就叫做萱吧。”萱草忘憂,慕萱、穆萱!她喜歡這個萱字,紀若萱做不到的,他們一定能做到,他們的孩子一定會自由自在快快樂樂遠離煩惱憂愁的。
“萱?”穆懿軒凝眉若有所思。
“嗯,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叫萱吧。”林鳶牽著穆懿軒的手覆上小腹。
穆懿軒寵溺一笑,卻拉起林鳶的手來,修長的手指在她手心中一筆一劃地寫著,邊寫邊道:“叫紫萱吧,女孩就叫穆紫萱,男孩就叫穆子萱。”
穆子萱。林鳶心中微微一怔,也沒多說話,卻是拉來穆懿軒那大手,對他笑了笑,便與他十指相扣住了。
穆紫萱,穆子萱。他能容納這“穆子”二字,她已經很滿足了,他還是懂的,懂她,也懂這份特殊的情誼。
穆子寒,即使他走了,即使他記不起她,但是,她不會忘的,那個有著燦爛笑容如鄰家大哥哥般愛叫她膽小鬼的穆子寒,那個明明已經撐不住了還是滿口戲謔,說要委屈點當她孩子的父親的穆子寒。
那夜道後會無期,其實她仍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她那個紀三哥哥,他和如夫人還是在鍾離嗎?
“黑影有在鍾離見過如夫人和紀文昊嗎?”黑影送寒煜去鍾離那麼久,應該有送消息來了吧。
“嗬嗬,想起你紀三哥哥了啊?”她和紀文昊的關係他可是很清楚了,之前若不是看在紀文昊是她哥哥的身份,他可不會讓他們走那麼近的。
“你有他消息?他還在鍾離嗎?”聽他這麼一問,林鳶便急了,她可不是現在才想起來的,中秋那日在客來居見到那富家公子,她就想起來了,後來也有讓林奇去打聽打聽地,他是去了鍾離,但現在呢?寒煜已經失勢了,紀文昊自小便是被寵著慣著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如今沒了靠山,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要想知道,回頭讓紫衣去查查吧,影閣沒留意過他……”穆懿軒的話音未落,便聽見閣樓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林鳶起身來,往窗外一看,隨即就興奮了起來。
今日是九真郡的火把節,遊街隊伍已經繞到這邊來了,遊街後,太陽正好下山,滿城家家戶戶門口都會點燃火把,大夥都會手持小火把上街去,今晚可是九真郡全年中最熱鬧的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