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駐軍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大帳之內,穆懿軒和林鳶坐在主位之上,白嵐卻跪在地上將紀若萱的屍體緊緊抱著懷中,一臉悲戚,不能言語。林鳶一臉憤怒,怒視寒煜,而笑笑卻已經哭倒在林奇的懷裏了。
寒煜麵色泛白,亦是一臉凝重地看著紀若萱,這個懦弱而依賴的女人,他把她推了出來替他擋了那一劍,她卻至始至終都對著他笑,沒有一絲絲的怨恨和驚訝。這幾個月來,雖日日讓她陪在身邊,但是她仍舊是他的棋子,為何,為何看著她方才那雲淡風輕,仿佛了然一切的笑,他會有微微的心痛的感覺呢?
“寒煜!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怎麼還這麼卑鄙呢?你真的是卑鄙無恥下流,下三流,下九流,簡直不入流!”
林鳶憤怒地要衝上前,卻被穆懿軒抱住了,“鳶兒,冷靜點。”
“嗚嗚,怎麼可以這樣嘛!”林鳶終於也哭了起來,她和紀若萱沒有什麼交集,但是她們的命格卻有交集,雖大祭司說了紀若萱本不該存在的,隻是,現在看著她那安靜的容顏,嘴角殘留血跡,她卻內疚起來了,突然覺得是自己的到來搶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害得她落在這般田地,也許,也許,她沒來,穆懿軒就愛上了她也說不定的!她就還是皇後了!
寒煜沒有說話,視線轉向了林鳶,原本凝重地神情立馬消失不見,眸子裏瞬時閃過一絲陰蟄來。嗬,這個女人!好久不見了,和紀若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這個壞了他大計的女人!
林鳶仍舊是滿眼憤怒地看著他,而身後的人卻將她摟地更緊了。
就在這時,白嵐抱著紀若萱緩緩地站了起來,對穆懿軒說到:“皇上,請允許我把萱兒帶走吧。”
眾人的視線又一次轉了過來。
穆懿軒點了點頭,道:“白夫人,節哀。”
白嵐亦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抱著紀若萱轉身走了出去,眾人皆是微微納悶,這白嵐教主怎麼跟紀若萱是何關係?
“她是夫人,她是夫人!”見白嵐和紀若萱遠去,笑笑終於回過神來,不由得大叫出聲。皇上方才叫她白夫人,她是夫人?!她一定還是夫人,否者怎麼會這般悲傷呢!?
“夫人,等等我,等等我!”
笑笑叫喊著正想追出去,卻被林奇給攔下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忙退了回去,跪了下來低著頭哭著道:“笑笑失禮了,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林鳶忙將笑笑扶,心疼地說到:“傻丫頭,你這是什麼罪啊,想去就去吧。”
笑笑一聽,眼淚就流了出來,這主子對她是真真的好,“主子,我……”
“去吧去吧,再不去的話,可就追不上了哦!”林鳶心中雖百般不舍,卻也明白紀若萱在笑笑心中的分量。
笑笑哽咽不能語,跪了下來朝主子磕了三個響頭,向朝皇上福了身,見皇上點了頭,才追了出去。
林鳶跟了幾步,一直看著笑笑的背影慢慢消失,心中感歎不已,笑笑終於還是走了,已經很久沒聽到她大喊大叫了,以後更不會有了吧,她終究不是她真正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