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本就不經餓,這麼一天半的時間,她早就饑腸轆轆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動筷子,穆懿軒便便將桌上的碗燕窩粥推了過來,道,“把這燕窩粥喝了,先暖暖胃。”
一旁的紫衣一聽,立馬呆住,原來她這冰冷的主子也懂得疼人啊,而就連穆懿軒自己卻亦是微微一愣。
“哦。”林鳶自是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卻是一臉自然地瞥了一眼穆懿軒,乖乖地應了一聲便端過那粥來,慢慢地喝著。是她太心急了吧,剛才他那句“我盡量去懂”對她來說,真的真的已經很足夠了。
紫衣識相地退了出去,兩人都自顧自地吃著,沒有言語。
林鳶這次雖然沒餓暈了,但也還是有點稍稍的暈眩的,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隻是一碗粥下肚,她便飽了,她向來是少食多餐的,這習慣之前帶到了紀若萱身上,這回又帶到了林大小姐身上。
見她沒動筷子,穆懿軒停下來筷子來,皺著眉問到:“怎麼?不合胃口?”
“不是啦,就是飽了。”
“嗯?”這女人那麼瘦,怎麼還吃那麼少呢?之前李德順送到寢宮裏的飯菜她也常常是隻吃一半的。
“你慢慢吃哈,我在這樓裏逛逛。”這百花樓她可是好久沒來逛了,這家夥之前可是把整個百花樓都送給她呢。
“紫衣,帶她下去換身衣服。”穆懿軒也沒理她,隻是對著門外喊了聲,紫衣便進來了,她一直在門外候著,未敢走遠。
聽他這麼一說,林鳶這才察覺到自己仍舊是一身華服,這般裝扮一走出去,怕是還沒到街上,就是出了紫衣這個門亦是馬上能引起騷動的,雖然祭壇隻允許皇族之人進入,百姓和一些官位低的臣子們都沒見到他倆的真麵目,但是這一身華服怎麼會認不得呢?這全城百姓甚至是整個月國對她的擁戴並不弱於上一回。
紫衣笑了笑,道:“娘娘,這邊請。”林鳶回頭看了看穆懿軒,又看了看紫衣,亦是對她笑了笑便跟了進去。
出來之時,穆懿軒卻已經是一副富家少爺模樣等著她了,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墨發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那深遂的雙眸不再淩厲而是溫軟如玉。而她,卻是一副白淨的書童的打扮,站在他身邊很是合適,她之前可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林公子的,今日怎麼就淪落成了一個小書童?
“我要換!”他似乎一臉滿意,她卻杏眼微瞪。
“換什麼?”
“女裝!”換男裝跟他沒得拚,這冷冽的家夥來穿起白衣來怎麼就那麼俊美而又不失儒雅呢?
“隨你了。”紫衣倒是明白他的心思,隻是,這笨女人倔強又難纏。
進去了一會而就出來了,這一次,她換了紫衣的衣服,淺紫色的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細肩微露,嬌媚無骨而入豔三分。她一臉燦爛的笑,他亦是依舊那副淡定的神情,隻是不經意地冷掃了紫衣一眼,紫衣別過頭去,偷偷地笑了,看來似乎是有人可以製得住她這冷冰冰的主子了。
“走吧,發什麼愣啊,走啦!”林鳶沒注意他稍縱即逝的神情變化,硬是拉著他往外走,樂觀如她早就調整好了心態,隻有她能留在他身邊,她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現在她正心急地去客來居看看,劉掌櫃今晚應該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