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在哪裏?她究竟怎麼樣了呢?
她,怎麼會比他好呢?
鍾離西南大山中,有一處幽深的峽穀,名曰忘憂穀,穀中竹林茂密,鬱鬱蔥蔥,林中有一竹屋,屋前卻是種滿了高高低低的萱草花,散著淡淡的幽香。林鳶跟著白嵐住在這裏已經好幾日了,這幾日被白嵐悉心照顧著,雖然依舊日日毒發,但是臉上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此時,她正坐在屋前,看著那開得異常燦爛的萱草花,一臉疑惑不已。萱草開在盛夏,此時才是3月多,為何這裏的萱草會開得如此熱鬧呢?而這萱草似乎比平常的萱草大一點,和她之前種的很不一樣。
“看什麼呢?看著這般入神?”白嵐將手中的藥放在一旁,傍著林鳶也坐了下來,貓貓便從林鳶懷中慢慢爬了起來爬到白嵐懷裏。
“這是萱草吧。”雖然個頭大了點,但應該還算是萱草吧。
“嗯,正是因為這萱草這峽穀才叫做忘憂穀啊!萱草兮忘憂,萱草兮解百憂啊。娘當初給你取名若萱,便是希望你一生無憂。”
萱草又名紫萱,也叫忘憂草,花語是遺忘的愛,她熟知花草茶熟知各種花語,自是知道這萱草的。萱草忘憂,一生無憂,也許紀若萱真的是做到了一生無憂吧。
那,林鳶呢?
“娘,你知道鳶尾花嗎?”
“鳶尾花?”
“嗯,一種藍紫色的花兒,花瓣像鳶的尾巴,所以就叫做鳶尾花了。萱兒聽說鳶尾花代表的是絕望的愛。”
鳶尾,絕望的愛!
萱草是遺忘的愛,而鳶尾卻是絕望的愛。遺忘和絕望,愛,最絕望的莫過於遺忘了吧。鳶尾開在五月,萱草開在六月,鳶尾謝了,萱草花開,絕望之後便是遺忘,是這樣的嗎?
林鳶原本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落寞了下來,那一臉落寞絕望,白嵐自是看在眼中的。那日和她詳細地說了炎毒和寒毒之事,告訴了她皇上為何沒有親自來的緣由,自那日後,她便再也沒有笑過了。原本想先給皇上報個信的,卻被她攔下了,她還不想回宮,隻想在這忘憂穀中多住幾日。
“萱兒,怎麼突然問起這花來呢?”
“隻是覺得奇怪,萱草花不是應該開在盛夏的嗎?”
“這是罕見的大萱草,總是比一般的萱草開得早,待到這大萱草謝了,其他萱草才會開的。”白嵐在這穀裏住過幾年,年年都是看著這屋前的大萱草謝了,山中的萱草才會開的。
“火房裏還留在些曬幹的花瓣,娘晚上給你熬個湯吧。”萱兒似乎很喜歡這花花草草泡的茶,她這幾日亦是用好些花草給她做了素菜。
“好啊,加些萱草根吧。”林鳶伸個懶腰,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坐太久了,肚子裏那小家夥會抗議的。萱草根熬湯,這味藥清熱涼血,她以前常常拿它熬成涼茶來喝。沒想到到了這,不僅能喝上迷迭香還能喝上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