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仍舊沒有恢複,迷迷忽糊,緊閉的雙眸微微睜開,卻有閉了回去,似乎有些畏光,感覺身上似乎有東西壓在,重重的,過來好一會兒才又慢慢地睜開眼睛來,然而,那靈動的眸子卻對上了同樣靈動的眸子,藍眸子!
“啊啊啊……”
趴在她身上那沉甸甸的東西,冷不防地被她一手拍開,結結實實地從床上掉了下去。
“喵……”
林鳶定神一看,這才發現那藍眸子的主人正是一隻胖嘟嘟的小白貓。而那貓揚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甘心,又跳了上來趴在她身上,漂亮的藍眸子對上了她那驚恐未定的黑眸子。
“喵……”
還是那深藍色的眸子,和那胖嘟嘟的臉,背上那雙藍色的翅膀消失不見,身形亦不龐然卻是小巧玲瓏,一身純白的皮毛沒有一絲雜色,暖暖的肉掌正輕輕拍著她的手。
貓!
真的是一隻貓!
“喵……”
林鳶總算是鎮定了下來,看著身上這隻白色的小貓,秀眉微微皺著,難道她方才在做夢?環視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竹屋中,而窗外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蝴蝶穀?
怎麼可能?難道她現在在做夢?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有人來了,身上那貓立馬跳了下來,朝門外走去。
來者來者是一中年女子,一襲白衣長裙,墨黑色的長發隻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淡雅的臉上脂粉不施,一進門見她醒著,便快步走了過來,興奮地說到,“萱兒,你醒了?!”而林鳶卻愣住了。
她叫她萱兒?
她是何人?
“你……”林鳶那蒼白的臉上盡是疑惑不解,這人和相府是何關係,為何稱她“萱兒”?
白嵐在床邊坐了下來,而那白色小貓,又跳到床上,趴在一旁,超林鳶低低地叫了一聲,這貓似乎很愛跟她親近。
“萱兒,你不認得娘了嗎?”
白嵐看著她那一臉蒼白,心中微微疼著,這孩子長得跟她年輕時十分的相似,其實不用皇上給的那張畫像,她亦是可以輕易地認出自己的女兒來的。對這個孩子,她虧欠太多了,上輩人的恩怨,不該加在她身上,她也是現在才後知後覺,隻是,不知道現在來彌補是不是遲了。
娘?
萱兒?
她是紀若萱的母親,紀博的原配夫人,白嵐!
那個在紀若萱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離奇失蹤了的白嵐!
“娘?”
“是娘,萱兒,你不認得娘了吧。”雖是笑著說了出來,心裏卻是疼了,十幾年了,這孩子估計是不記得她了吧。
“你說你是我娘?”林鳶依舊沒辦法相信自己會遇上紀若萱的母親。
“是啊,萱兒,你胸口上有一塊紅色的蝶形胎記,娘沒有說錯吧。”白嵐見林鳶那一臉警惕,還以為是萱兒不相信她。
紅色的蝶形胎記?她胸口上有的明明是一顆朱砂痣怎麼會是蝶形胎記呢?
難道?!
她之前亦是在胸口上有一顆朱砂痣的,原本還以為紀若萱跟她一樣,難道,紀若萱的是蝶形胎記?
見林鳶依舊沒有反應,白嵐又開了口,“萱兒,你的名字是娘取的,那日娘在忘憂池邊產下你,便給你取了若萱這個名字,萱草忘憂啊!”
“娘!”這一回,林鳶終於有了反應,一頭撲進白嵐懷中哭了起來。既然那麼清楚取名萱字的含義,那她定真的是紀若萱的母親了。隻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她救了她嗎?
“萱兒不哭,是娘不好,當年不該丟下你。”白嵐輕輕地拍打著林鳶的背,亦是哽咽了。而林鳶這才抬起頭來問到,“娘,這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