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殿內,穆懿軒和沈太醫在陰暗的角落裏站著。
“若是昨日早膳過後立即喝的藥,那……”沈太醫皺著眉頭,沒繼續往下說。
“如何?”穆懿軒急切地問到。
“過不了今夜子時。”沈太醫一字一句地說到。
穆懿軒仿佛被什麼擊中似的,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過不了今夜子時!那就是說林鳶隻剩兩個時辰的命了!
“皇上,皇後的身子是培育那藥引最好的母體,實屬罕見,要找到第二個這樣的體質,恐怕……”沈太醫歎息到。
“先下去吧。”穆懿軒一臉陰沉,眸子裏是極盡的陰冷。
那日沈太醫為林鳶把脈,出乎意料地發現林鳶正是穆懿軒苦苦尋找多年的火性體質。於是借機以滋補身體的名義讓林鳶日日服藥。那藥看似普通的滋補湯藥,實則融合了十八種劇毒的炎毒,一般人隻要喝足一碗便會當場斃命,而林鳶體質屬火,正是用那毒藥來培養藥引的最佳母體,隻要連續服用三年,她的血液便可煉成藥引。隻是,這期間必須每日服用,若是超過一日,積聚的毒性便會爆發,大羅神仙也無能無力。
沈太醫離開後,偌大的中和殿裏,便隻剩穆懿軒一人了。
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案幾上那碗墨黑色的湯藥,袖子一揮,整個案幾瞬時四分五裂。
那個笨女人究竟在哪裏?
林鳶醒來時已是翌日清晨。
“這裏是什麼地方?”
剛要起身,右肩上便傳來一陣劇痛,隻得又躺了回去。
輕輕將外衣挑起,看見自己右肩處裹著一層厚厚的白紗。這才回想起昨夜的事來,隻記得自己被一劍刺中,然後聽到寒大夫的聲音,便暈了過去。
環視了四周,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小竹屋內,屋子雖小卻也幹淨整齊,屋外似乎是一個花園。
再次想起身,卻被進來的人叫住了。
“姑娘,小心!”來人見了林鳶起身,趕忙上放下手中的藥上前來扶。
林鳶心中一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寒大夫。
“你……你你你……我……”
他方才叫她姑娘,難道……
“姑娘莫要誤會,姑娘受了重傷,在下不得已才……”寒大夫看著林鳶一臉焦急,忙上前解釋到。
林鳶聽了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並沒有認出她來。
“你救了我?”林鳶了鎮定下來。
“嗯,不知姑娘會惹來這殺身之禍?”
“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些什麼人。”
林鳶心裏暗地的裏奇怪冰魂冰魄去哪了?穆懿軒不是說他們會保護自己的嗎?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寒大夫依舊是那麼彬彬有禮。
“呃,我叫林鳶,雙木林,鳶尾的鳶。你呢?”林鳶不得不裝作不認識他。
“在下姓寒名煜,人稱寒大夫。”寒煜如實回答到。
“你便是寒大夫!”林鳶不得不再一次裝作不知道他就是寒大夫。
“正是在下。”
“久聞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見,實在是小女子的榮幸。”又一次裝傻做假。
“不知林姑娘家住何處,姑娘的家人一定焦急地到處尋找姑娘了。”寒煜問到。
怎麼說?冷宮?相府?客來居?……中國?
林鳶想了想,醞釀了一下情緒,決定和他說真話。
“我家在東南的一個小地方,因被父母逼婚,隻身逃到焱城來,不料昨夜……”說著說著便可憐兮兮地抹起眼淚來。
她說的也是實話,穿越前確實是被父母逼婚,隻不過她是被逃來月國的。
“對不起,我……”寒煜見林鳶那樣子不知怎麼安慰是好。
“我失禮了…不知這裏是?”林鳶抹了抹眼淚,想起了傳說中的蝴蝶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