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穆懿軒便興奮的說到:“原來麗妃不僅精通棋藝,也精通詩詞,朕今日也想見識見識。
這家夥似乎是站在她這邊的,林鳶心中暗暗納悶著,不知穆懿軒這唱的是哪出戲。
“那臣妾獻醜了。”
麗妃方才聽了林鳶那首《飲酒》,心中自是一驚的,沒想到林鳶竟有這等才學。當然,她也不會輕易地服輸。
西徑黃菊為誰香,不學群葩附豔陽。
零落萬紅炎是盡,獨垂舞袖向君王。
“好,好一個不學群葩附豔陽,朕喜歡得很,喜歡的很啊。”
一個東籬,一個西經,他當然聽得期間火藥味來。
“皇後覺得麗妃這詩如何?”
“好,作地真好。隻是這最後一句……”
“如何?”開口的是麗妃。
“這最後一句更好!”韻妃笑著先說到。
“哈哈,麗妃姐姐莫急,韻妃姐姐說得沒錯,這最後一句更好,難怪這後宮三千,皇上最寵姐姐你了,原來是獨垂舞袖向君王啊,哈哈。”林鳶接著韻妃的話說下去,卻完全改變了韻妃原本的意思。
麗妃一聽,那精致的小臉立馬沉了下來。
然後穆懿軒卻親昵地揩了揩她那小巧的鼻子,笑著說到:“怎麼,害羞啦?獨垂舞袖向君王,嗬嗬,朕喜歡,朕喜歡。”
聽皇上這麼一說,麗妃頓時怒氣全無,小臉微紅,倚在穆懿軒懷中,挑釁得看著林鳶。
穆懿軒這家夥怎麼會變臉了?到底是要幫誰啊,林鳶實在想不出這家夥究竟要幹什麼。
不過,麗妃那得意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索性,演出悲情戲,管他穆懿軒要做什麼,反正她現在很不爽,就算把今日這場戲當做單純的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的無聊遊戲,她也要贏。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
殘垣冷宮,玉枕紗廚,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她改了李清照的詞,“佳節有重陽”不適合這場景,“殘垣冷宮”再適合她這冷宮皇後不過了。
吟著吟著,眼眶不由得濕了,到後麵就哽咽起來: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就連麗妃眼中也有了絲絲哀傷。
穆懿軒放開麗妃,來到林鳶身後,溫柔地將她攬入懷裏,輕輕地說到:“是朕冷落你了。”
“順公公,準備下去,今夜皇後侍寢。”
“奴才這就去。”順公公退了下去。
林鳶聽了身子頓時僵住,身後那人卻將她抱得更緊,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來。
冷宮皇後侍寢,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此時,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韻妃看了看麗妃滿眼幽怨,再看看林鳶一臉驚慌,心中滿是疑惑不解。
林鳶隻想煞煞麗妃的風頭,沒想到現在反而給自己招來麻煩,連忙輕輕推開穆懿軒,微微行了個禮說到:“皇上,臣妾晚上還要請教韻妃姐姐譜曲,恐怕不能伺候皇上。”
此話一出,又是眾人皆驚,冷宮皇後竟然當眾拒絕皇上的寵幸。
“是嗎?什麼詞要急著譜曲呢?”
“回皇上,是皇後娘娘所作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一詞,其實,臣妾昨夜已經連夜譜好了曲。”韻妃忙上前回答到。
得皇上寵幸是難得的機會,難道萱兒不知道該抓住這時機離開冷宮嗎?
見林鳶要辯解,便連忙從袖中掏出詞稿來,遞給皇上,“皇上,正是這首詞,作得極佳,臣妾從沒見過這麼好的詞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穆懿軒低聲念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沒想到林鳶這女子竟有這等才情,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隻是,這悲歡離合,這人長久,這千裏嬋娟說的是誰?
“譜好曲,改日唱來給朕聽聽吧。”淡淡地說罷,便轉身離去。
留園中眾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