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若塵熟練的動作,葉淺淺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等安若塵一整套動作完成之後,抬起頭對葉淺淺道:“奶娘的生命所剩無幾,你可還有話要對她說?如果沒有,我送你回去!”
無論什麼樣的人,在安若塵眼中都如同草芥一樣,對他有用的時候,活著固然是好,死了也無妨,對他無用,他看你一眼都是一種浪費。
“沒有!”葉淺淺吐出這兩個字。
看向奶娘的目光卻發生了一些變化,心中劃過一絲漣漪,轉過身,倔強的邁開步子,堅定的往外麵而去,始終沒有回頭。
亦或者在多年前,在她選擇的時候,一切也就沒有回頭的機會。
除了客棧,東方既白,客棧的名字依舊清晰可見,隻是“同來同往”四個字射的葉淺淺眼有些疼痛,人活一世,又有幾個人能夠與其一生為伴,同來同往,生死與共?
分明一天不到,卻讓她的心緒有了極大的變化。
回到皇宮,東方既白,宮女已經開始忙著為這一天做準備,一切井然有序,卻仿佛又缺了點什麼。
“安若塵,你喜歡皇宮裏麵的生活嗎?”葉淺淺拉著安若塵屋頂上坐下,看著人來人往,悲從心起。
她不是悲春傷秋的女孩,卻在這一刻,希望有個人能夠找到一個真正可以關心自己的人。
“不喜歡!”安若塵隨意道。
“那你的追求是什麼?天下?”葉淺淺繼續問道:“還是說另一番天地?”
安若塵笑而不語,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愜意,看的人心裏很舒服。
“其實很多事,不能隻單純的用想或者不想來表達,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活下去才會生存之根本,誰能說自己的生活就是心中所想所盼呢?”安若塵看穿葉淺淺的心思,話語中多了三分規勸的意味。
葉淺淺在心中細細琢磨著他話裏的意思,許久笑著道:“沒想到安太醫竟然是如此豁達之人。”
“無所謂豁達不豁達,不過是隨心而已,就好像一場競爭,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安若塵一直就是這個性子,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豁達,才更顯的此人與眾不同。
社會就是一個熔爐,葉淺淺內心比誰都清楚這一點,也正是因為清楚,做什麼事情才會避重就輕,哪怕不喜歡,為了內心的一抹柔情,也是勇往直前。
“你再這樣想想去,隻怕整個皇宮之中都會知道你失蹤了!”安若塵打斷她的思路。
“你先告訴我,你對容輕煙印象如何?”葉淺淺拉住他的衣衫,一副任性的模樣。
“不過是一個女娃,與你一樣!”安若塵不管她這一套,直接將她帶下去,看著站立不穩的她繼續道:“你關心好自己才是王道,告辭!”
看著安若塵消失的身影,葉淺淺十分不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的暖雲殿還不如一個客棧,至少客棧還會報道一聲。
她悶悶不樂的走向自己的舒適的大床,還未躺下就聽到顏若急切的聲音,她打了個哈欠,知道自己是睡不成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著急?”葉淺淺迅速將衣服換好,有氣無力的問道。
“昨天娘娘在偏殿可發生了什麼事?”顏若小心翼翼的問道。
“憶妃昨天遇刺而亡,本宮吩咐紅兒通知皇上,難道有什麼不對?”牡丹夫人的事情,葉淺淺不願意插手,便交給了紅兒,沒想到一早就被觸了黴頭。
“蕭太後昨晚為此事夜審紅兒,她說是娘娘您……”
“是本宮殺了憶妃對嗎?”葉淺淺將顏若的話接下來。
顏若點點頭,露出疑惑的神色。
葉淺淺的手段顏若看在眼裏,做事的確不會為任何人留下半分情麵,但她從來不會主動對人下手,因此顏若在心中判定,牡丹夫人不是葉淺淺殺的,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葉淺淺,落實了葉淺淺的罪名,隻怕是皇上也保不住她。
“這件事本宮自會處理,你不用擔心。”葉淺淺往後看了一眼道:“這些天藥兒都沒有回暖雲殿嗎?”
顏若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這些日子她也難以見到藥兒的身影,即便見麵,也隻是匆匆打個招呼,她以為是葉淺淺交給了藥兒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才未曾多問,現在聽到葉淺淺這話,顏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她不語,葉淺淺已經知道了答案,她三番五次給藥兒機會,沒想到藥兒居然變本加厲,忘了自己的本分。
也好,她身邊不需要兩麵三刀之人,如此,她放藥兒自由,看看藥兒如何能夠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在皇宮中站穩自己的腳跟。
“參見皇後娘娘!”小太監從外麵進來,行禮之後道:“太後宣娘娘前往坤寧宮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