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將目光落在葉淺淺身上,氣氛略微有些詭異,招賢宴背後的含義,每個人都清楚,卻沒有人敢正麵挑釁葉淺淺。
自然見氣氛有些尷尬,站起來衝眾人行禮道:“既然今日是招賢宴,不如由我出題,你們寫出一首詩來如何?”
“大人請講!”眾人對他沒來由的歎。
“就以荷花和海棠為題吧!”自然走出去,折下一株海棠,走進來。
秋海棠開的正好,被自然折下來,卻未曾有凋零的意思,傲然立於枝頭,葉淺淺記得眾詩詞中,大多人喜歡將傲然用於梅花之上,可是她卻覺得用在海棠上更為合適。
看著這些人蠢蠢欲動的神色,葉淺淺知道若她不開這個頭,隻怕沒有敢做這個出頭鳥,正要開口,隻聽容輕煙道:“荷花已經凋零,以荷花為題,未免太委屈荷花了?”
鄭敏拉拉滿嘴食物的容輕煙,抱歉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們別介意。”
今日她有照顧容輕煙的責任,如果容輕煙出事,她定然難逃幹係。
除此之外,鄭閣老有意拉攏容明,於公於私,鄭敏也不能讓容輕煙出事。
“容婕妤說的對,荷花已經凋謝,自然不能按照荷花盛開的時候寫詩,不如本宮先來,算是拋磚引玉。”葉淺淺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醉西湖,幽幽道:“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每個人都在心裏捉摸她這話的意思,每一句話看似平淡無奇,細讀起來卻韻味十足,仿佛是一個唯美的愛情故事,吸引著眾人。
詩詞最最重要的是應景,葉淺淺的詩可以說寫出了一個新的高度,就算這些人心中不服氣,也沒有人敢隨意出來挑釁,一個是擔心槍打出頭鳥;另一個則是沒有信心勝過葉淺淺。
“姐姐你這詩裏麵是不是穿插著一個故事,怎麼讀起來感覺如此傷感?”容輕煙說著將最後一口食物咽下去。
“沒有!”葉淺淺搖搖頭,卻看到軒轅傲羽的臉色有些輕微變化,眼中出現一絲悵惘,不知在想些什麼。
果然是愛之深,隨便一樣東西都能夠令他想起蘭妃。
葉淺淺在心中攛掇,不知為何有些後悔用這首詩,雖然她內心已經對軒轅傲羽失望,但看到他思念另一個人,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
“既然大家有不肯接口,不如我來!”安若塵站起來,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桌子上的海棠道:“達人但飲酒,壯士徒悲歌。”
他一向給人一種文文弱弱的書生形象,寫出的詩卻大氣磅礴,給人一種壯懷激烈之感,除了葉淺淺以外,每個人都對安若塵高看一眼。
安若塵一向不需要別人奉承獻媚,更不會在乎這些虛名,今日他能夠主動出擊,葉淺淺的確沒想到。
有了他們二人的大作,其他人相繼做了幾首,但太過於拘泥格律,亦或者庸脂俗粉氣太重,立意不新穎,全部被否決,雖也有幾首不錯的,卻沒有能夠與葉淺淺與安若塵相比並論之人。
葉淺淺看到軒轅傲羽對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裏麵情緒複雜,葉淺淺這才想起,軒轅傲羽對她的囑托,這次招賢宴,麵對眾才子,隻能輸不能贏,以免為大禹國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現在有安若塵這個才子在,即便葉淺淺能夠將曆代才子佳人的詩背誦下來,也未必是安若塵的對手,就剛才相比,她也不算贏,想到這一層,葉淺淺放心了許多。
一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葉淺淺麵前,聲音顫抖道:“昔日臣聽聞皇後娘娘的詩詞,大氣磅礴,不知今日可否以征戰為題,再做一首?”
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葉淺淺身上,誰都不信葉淺淺一個亡國公主,能夠做出關於戰爭的詩詞。
“自然沒問題,但本宮想問一問諸位,有誰上過戰場,又有誰想過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收服失地,開創一代盛世?”聽到葉淺淺的話,在場所有人都低下頭,他們都是富家子弟,留戀煙花之地,醉於酒巷之中,從來無所愁,每日想的都是如何討女子歡心,怎麼可能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我想過!”一個男子從人群中站出來,衣著簡樸站在華麗的公子哥身邊,顯的有些哥哥不入,朝葉淺淺行禮之後道:“皇後娘娘心胸寬廣,大丈夫之風,我雖不才,也想作詩一首,還請娘娘不吝賜教。”
“請!”葉淺淺巴不得有人接下她這個燙手山芋。
這個男子看著外麵,意氣風發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