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現在在何處?”葉淺淺抬頭問道。
“屍體還在井中,臣並未移動,以免引起侍衛懷疑。”
“今晚你想辦法將魚丫頭的屍體移到太醫院,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這事安若塵的意思,明白嗎?”這是葉淺淺能想到最為安全的地方,她相信,隻要安若塵有心為之,沒有辦不成的事。
這段日子,蕭憶一直忙別的事情留在葉淺淺身邊的時間並不長,聽到她這話,眼中漏出幾許疑惑道:“並非微臣信不過他,隻是此人太過於可疑,臣擔心他會對娘娘不利。”
“你放心,安若塵暫時不會對本宮動手。”葉淺淺笑著道:“日後你若遇到他,盡量對他恭敬一點,這個人我們暫時還不能得罪。”
蕭憶對安若塵並沒有多少好感,隻是覺得此人深不可測,饒是驍勇善戰的他,在安若塵麵前也會有一種卑躬屈膝之感,這樣強大之人,蕭憶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抗拒。
葉淺淺知道蕭憶對安若塵心存顧忌,但現在葉淺淺唯一能夠信任的隻有安若塵,她重複了一遍:“這是本宮對你唯一的要求。”
“微臣明白,臣馬上去辦。”蕭憶惟命是從,就算內心這這件事存有疑慮,也不會提出異議。
這正是葉淺淺欣賞他的地方,謹言慎行,這是宮中不成文的規定,何況蕭憶隻是一個下人,葉淺淺辦事自然不希望處處對他解釋。
“你在這住的可習慣?”蕭憶前腳離開,軒轅鈺柯後腳趕到。
這事葉淺淺搬入暖雲殿之後,第一次看到軒轅鈺柯。
葉淺淺很慶幸自己搬入暖雲殿之後,遣散了這裏原來的侍衛以及宮女、太監,不然各種人紛湧而至,依照軒轅傲羽的性子,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樣的事端。
她現在的小命還捏在軒轅傲羽手上,且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可不想中間再出什麼事端。
“康王殿下有話直說就是,拐彎抹角,似乎不是康王的性格。”上次軒轅鈺柯悄然離開,葉淺淺對他的態度有了一絲改善,心中的芥蒂卻無法消除,她能這樣與軒轅鈺柯心平氣和的談話,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忍耐。
軒轅鈺柯的神色略微怔了一下,看著葉淺淺秀麗的容顏,一絲複雜的情意從他眼中一閃而過,恢複之前的冷凝,冰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溫存道:“明日就是招賢宴的日子,你可準備好了?”
“如果康王殿下到訪隻是為了這件事,大可不必擔心,明日本宮定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敢對本宮不利者,誅殺之!”葉淺淺渾身透露出一股煞氣。
軒轅鈺柯笑著點點頭,這才是他認識的葉淺淺,萬事成竹於胸,什麼事情在她看來都不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分明是與蘭妃不一樣的性子,但不知為何,軒轅鈺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每次遇到葉淺淺,已經死去的心仿佛又活過來一般,跳動的頻率又快了一個節拍。
這種感覺與他當初遇見蘭妃的時候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對葉淺淺更多的是好奇,這種好奇就好像是一抹毒藥,無時無刻不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的心不自覺的向葉淺淺靠近。
隻是靠近之後,他又會覺得做這種事情毫無意義,好像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此循環,讓軒轅鈺柯的心中如同有上萬隻螞蟻在蝕咬,徘徊在矛盾之中,不可自拔。
“康王殿下這次來,可還有別的事?”葉淺淺見他神色閃爍不定,再次主動開口。
“你希望本王有別的事情嗎?”軒轅鈺柯話語中多了三分笑意。
葉淺淺第一次遇到他,他就是這樣的神色,葉淺淺往後退了一步,全身處於警戒狀態,冷聲道:“難不成康王殿下想要今夜對本宮動手,好讓本宮明天無法前去招賢宴?”
她居於後位,造成諸多人對軒轅傲羽的不滿,這次招賢宴,名為招賢,實則是針對這個皇後而來,如果她明天不能準時出現在宴會上,軒轅傲羽會成為眾矢之的,想到這,葉淺淺的目光淩厲許多。
軒轅鈺柯苦笑一聲道:“難道在你心中本王就是這樣不堪的一個人嗎?”
“這……”
葉淺淺被他這一句堵住,怎麼說都不對,除此之外,她發現自己剛才的話出口,軒轅鈺柯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隻好閉上嘴,以免逼得軒轅鈺柯狗急跳牆。
軒轅鈺柯看到她吞吐不定的神色,嘴角輕微上揚,不自覺的朝她靠近一步,手懸在半空,葉淺淺暗自壓製住心中的悸動,隻等軒轅鈺柯出手,她就還之顏色。
“好好休息,本王等著你明日精彩的對決。”軒轅鈺柯忽然吐出一句話,嘴角的笑意也多了一份苦澀,目光中多了一份期許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