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神色冷峻的劃過她手上的聖旨,對蕭憶道:“我們走!”
蕭憶目光穿過葉淺淺往她身後看去,眼中多有不忍,畢竟浣衣局這種地方一般的宮女來都不一定能熬過去,何況是上了歲數的奶娘,加上她與這裏的人格格不入,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擔憂。
葉淺淺和蕭憶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見蕭憶臉色有變,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宮做的太過分了?”
“微臣不敢!”
看著蕭憶慌亂的神色,葉淺淺繼續道:“並非本宮不想救她出來,可惜她選擇了牡丹夫人,一旦本宮將她救出來,指不定會惹出多大的亂子,現在皇宮已經是處處危機,本宮不能冒這個險明白嗎?”
“微臣明白!”蕭憶點點頭道:“那微臣是否可以去浣衣局看她?”
“不用了,有牡丹夫人出手,你覺得她還可能會留在浣衣局嗎?”葉淺淺的話讓蕭憶有些茫然,還是順從的點點頭。
奶娘現在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之前太後不在,皇上看在葉淺淺的麵子上能饒過她,現在太後回宮,皇上剛過了危險期,現在出現這樣一個人,如果她回到葉淺淺身邊,隻怕就算有軒轅傲羽護著,日後難保不會落在太後的手上,這個險她不能冒。
之前一直是她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她忍了這麼久,是時候反擊了。
“你說什麼?皇後去了浣衣局?”軒轅傲羽臉色冷的嚇人。
王公公低頭跪在軒轅傲羽麵前:“是……是!”
“賊心不死!”軒轅傲羽將床邊的杯子衝著王公公狠狠砸過去道:“宣她來見朕!”
王公公看著他的神色,匆匆忙忙退出去,他比誰都清楚軒轅傲羽的心思,當初軒轅傲羽去冷宮看望葉淺淺的時候,他就知道冷宮要變天,沒想到自從葉淺淺出來之後,可謂是一波三折,每一天仿佛都是在驚嚇中度過。
退出景仁宮之後,軒轅傲羽正要繼續發怒,安若塵從外麵進來,嘴角柔和的笑容就好像是特定的表情一樣,讓人說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隻是心裏多了一份溫存。
“皇上的身體不易發怒,會促進血液循環,到時候氣血攻心,怕更難好。”他話語輕柔,字就好像是音符一樣,清淡。
軒轅傲羽不是第一次聽他說話,卻在心裏多了一份計較:“多謝關心,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嘴。”
“皇上的事情自然輪不到臣插嘴,可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該是臣做或者臣說的事情,臣也不會有所隱瞞。”
安若塵的話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反駁,震怒的臉色被安若塵感染,舒展了不少:“既然如此,你說朕是否是一個昏君?”
“是!”安若塵不慌不忙的道。
軒轅傲羽的臉色不一會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你有幾個腦袋夠砍?活膩了不成?”
看著他的臉色變化,安若塵的臉色並未出現其他人那般的惶恐,依舊站在那裏鎮定道:“明君不會為自己的江山留下隱患,沒有人能夠看準其他人,能夠看準的隻有自己。”
軒轅傲羽明知道他這是變相著要自己殺了葉淺淺等人,心裏卻總是狠不下這個心,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在報複葉淺淺,好讓她償還之前他所受的屈辱,可是現在兩個人的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臣話語中指的僅是蕭憶!”安若塵看出他的心思繼續道:“皇後娘娘雖然身為敵國公主,卻從未做過對不起大禹國的事情,加上她一介女流成不了什麼氣候;蕭憶不同,他能文能武,精通醫術,留在身邊就是一個危險。”
“好經典的論述!”葉淺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冷眼看著安若塵輕笑一聲道:“安太醫背後傷人好像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安若塵站起來衝她行禮之後,見軒轅傲羽是神色發生了變化,眼睛眨動了一下:“臣所說句句屬實,皇後娘娘在,臣依然不會改變。”
“哦?”葉淺淺聲音沉澱一些:“不知道安太醫還有什麼話可說,不如一次都說出來,以免日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請皇上下旨殺了蕭憶!”安若塵跪在軒轅傲羽麵前,話語不卑不亢,一副如果軒轅傲羽不答應他,他就不起來的樣子。
“他於朕有救命之恩,你難道想要讓朕背負上忘恩負義的罵名嗎?”軒轅傲羽的聲音多了一份打趣的意味,眼中閃爍不定的光芒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