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想著怎樣去護衛別人,怎樣才能讓別人不為你難過,可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你真的離開了,那些留下的人會怎樣?”程浩天即便是鼓起勇氣,去設想莫思婷突然的離開,即便是想象,他都根本無法強製自己接受,更何況是當李世民麵臨那一天時的感受,想必比他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莫思婷心裏開始隱隱作痛,她不敢去想象臨別的傷感,更加不敢去想象,別離後的彼此,又會以怎樣的情緒去對待,可是她終究不能讓自己留下,她終究不能留住那瞬間的幸福。
所以她長長的哀歎了一聲,“留下的人,最終還會恢複如初,隻是我的出現,給他們記憶中添了一道光影,但終有一天會被淡去。”
“你就像一隻華麗變身的蝴蝶,在你最美的年華中,給他人留下太多難忘的記憶,當這些美好的記憶,將被擬寫成一本美麗的故事時,你卻又殘忍的悄然離去,隻留給世人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和無盡的傷懷。”程浩天對著美麗的星空,無奈悵然的勾了一下嘴角,那不是笑意,也不是情緒,隻是他麵對事實的彷徨。
“有回憶就夠了,至於傷懷....”莫思婷稍稍停頓了一下,她知道一切都會時間抹滅,所以她悵然低落的說道:“沒有人可以載著無盡的傷懷,共度漫長的一生。”
她知道,不管自己是去是留,李世民身邊的女人,絕不會因為她是否存在而產生變故,所以她寧可中史記中去了解,他生命中在乎的女人,也不願親眼去證實,他生命中那些千嬌百媚的共度。
程浩天和莫思婷一直在哲學的情感中,整整暢談了一夜,莫思婷跟人訴說了很多,包括她在另一個世間,所遭遇的劫難,以及她對唐朝的美好向往。
當然說到這裏,程浩天也跟她講解了,當初他和李世民為什麼會選擇接近她的原因,以及太多的細節,包括最終的目的,因為都已經是意料中的事,而且具有一顆坦然的心態去麵對,所以他們的訴說中,以及不存在任何的隔閡。
李世民在數日的盤查中,終於查出一絲,有關下毒事件的線索,但是他並不急著去抓獲凶手,而是給凶手製造相應的恐懼。
李世民坐在正殿內,隻見一名黑墨匆匆忙忙的走來,他走至殿內,又頷首說道:“殿下,查出來了。”
“說。”李世民隻是冷不丁的吐出一個字。
黑墨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畏懼感,而是依舊恭敬的說道:“就在事出的前幾日,後院的蓮夫人,曾前來給殿下送什麼香粉,當時還帶了一男一女兩個宮人,據說當中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可疑之人,很有可能是從當時的混亂中,潛入碧水閣主園。”
既然有人潛入園中,那麼這個人,很顯然還可能沒有脫身,於是李世民又冷言說道:“那麼可能查出此人?”
黑墨略顯憂重的說道:“由於公主出殯時,宮裏的宮人出沒頻繁,恐怕凶手也已經趁機脫逃。”
李世民深邃的星眸,微微地眯噓了一下,一道犀利陰冷的目光,是他神情中,極少會出現的恐懼,就連黑墨跟隨他多年的人,見了他的神情,也不禁的感到不寒而栗。
“去把後院給本王封起來,不許打草驚蛇。”李世民留下冰冷的話語,隨即便起身離開。
因為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蓮珠的可疑,所以李世民決定去找莫思婷相助,所謂女人的心,還需女人去對付,況且莫思婷和蓮珠之間的恩怨,也該有個了解。
李世民來到程浩天的園子,他先是去看望了他的孩子,正好遇見莫思婷也在。
對著繈褓中那可愛的嬰兒,他們除了時而的露出一張欣慰的笑臉,時而將言語流露在笑意中,彼此都沒有言語。
李世民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嬰兒粉嫩的臉頰,柔柔軟軟的感覺,讓他是愛不釋手,莫思婷時而偷偷的關注他一眼,就算他臉上的笑顏,再流露的自然或真實,但是他內心的抽痛,想必不次於臉上的笑意。
“瞧他,多可愛呀。”李世民牽著嬰兒的小手,幾乎隻有他兩根手指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