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握著她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畢竟你還有孩子。”
“是呀;”李雲兒淡然淺笑,可她卻還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有他的孩子,我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這句自我安慰,不管是發自內心也好,還是她的自嘲也罷,即便是麵對夜夜獨守空房,她始終對現下的生活,充滿著無盡的滿足感,因為她希望孩子的健康快樂,她不該把自己的煩憂,灌輸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李世民沒有讓她過分憂心,所以他找了其他話題,掩去了凝重的氣氛,兄妹倆也在掛念中,洽談的極為融洽,直到晚間時,李世民才親自送李雲兒回自己的宮殿。
程浩天雖然沒有為李世民的凱旋,做出明顯的迎接,但是他也算是文武百官中的一員,他知道李雲兒一定會黏著李世民,所以在天黑後,他也有了尋找李雲兒的借口。
昏暗的燈光下,李雲兒在李世民的攙扶下,遠遠可見程浩天匆促的走來,這已經是李雲兒不知多久的見麵,所以她主動迎了上去,卻好奇的說道:“浩天,你怎麼在這裏?”
程浩天自愧的無顏去麵對,這裏本可以論為他們的家,他的出現,也該是最為平常的事,可偏偏讓她如此驚奇的質問。
盡管難堪至極,程浩天還是不得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他淡淡的說道:“我見你不在殿內,所以過來看看。”
李雲兒感覺到程浩天心中有愧,既然是一時的感觸,她索性再讓他難受點,於是她又溫和的說道:“二哥今天回來,我一時高興,所以就多留了會,現下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程浩天不知道李雲兒是不是在驅趕他,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逗留的餘地,可李雲兒越是這般溫婉大度,他的愧疚就會越加的濃重。
好在還有李世民在,盡管他一直沒有走上來,但是程浩天總不好當著他的麵,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所以他又說道:“今天不忙,我送你回去吧。”
李雲兒也懂得適可而止,程浩天已經抹去顏麵,主動的示好,她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所以淡然一笑的點了點頭。
“二哥;”李雲兒又轉身對李世民說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勞累了幾個月,也該好好的釋放一下了。”
李世民卻一副無謂的笑道:“送佛送到西,雲兒不會有了情郎就不要二哥了吧?”
李雲兒忙急著解釋道:“當然不是,雲兒隻是擔心二哥勞累,所以不想勞煩二哥罷了。”
“幾個月的戰事都打下來了,還在乎這麼幾步路嘛。”李世民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中,卻又好像帶著一味明顯的暗淡。
李雲兒見他執意,她也笑了笑說道:“那雲兒就有幸得二位護送了。”
李世民勾了下嘴角,這時程浩天上前攙扶李雲兒時,也看了李世民一眼,他以最簡單的頷首,向他示意了一下,隨即又攙扶著李雲兒一同離開。
其實路途並不遠,因為李雲兒在李世民出征後,一直沒有搬離碧水閣,所以在短短的路程中,李雲兒已回到自己的宮殿,經過一路上都比較沉默的各自,她猜想李世民堅持送她回來的原因,應該和程浩天有關。
所以李雲兒以自己的倦意,找機會先由宮人伺候她的梳洗,也給李世民和程浩天留下單獨的空間,因為不管他們能不能放下以往的隔閡,他們還是一條路上的戰友,他們不僅要齊心協力,而且還要生死與共。
李世民在送走李雲兒之後,他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跟我來。”隨即便自行離去,程浩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世民的背影,他設想了李世民應該有很多事需要他解答,隻是一時他卻不知道會是哪一件。
明月居是碧水閣中,位勢最高的地方,站在明月居上,可以看清整座碧水閣的大大小小宮殿,所以這裏一般隻有李世民可以上來。
初夏的夜風,有些涼颼颼的冷意,但是位於居高的位勢上,給人的感覺,除了那種威嚴聳勢的滿足感之外,想必就是無盡無休的欲-念。
沒有人可以堅定至,不被至高無上的權勢地位打動,就像那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一個人一旦可以站在高台上仰望眾生,總有一天,他會預想著站在那萬人之上的殿堂上,仰望天下,這是一個人最正常的心理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