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攬著她,並一臉憂重的說道:“幻兒胸懷如此大度,真讓本宮慚愧。”
“殿下過獎了,臣女萬不敢當。”張幻兒看似一直是為李世民著想,但她最後一句話,徹底說明了她的用意,她就是要逼李世民下結論,她不相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會因為一個戴罪之身的女人,而不顧被害的蓮珠和孩子。
李世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就算張幻兒不出此話來提醒他,孰輕孰重他也分得清,倒是張幻兒刻意的提醒,讓他發現,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她,這個刁鑽刻薄,表裏不一的張幻兒,實在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畏懼。
李世民已經別無選擇,他不可能放著人證物證都在的情況下,不顧夫人受害和喪子之痛,而偏袒一個宮女,即便莫思婷真是被冤枉,他也無能為力。
“莫思婷 你說你也是遭人暗害,你可有證據或證人,能證明你所言屬實。”
莫思婷冷笑了一下,李世民終究還是敵不過情勢所迫,問出這麼多餘的話,還不如直接治她的罪,所以她冷笑著說道:“奴婢方才說了,奴婢沒本事去收買證人。”
“那你對自己的惡劣行為,可認罪?”
“奴婢也說了,奴婢隻會認栽,絕不會認罪。”莫思婷依舊不失她傲氣的氣勢,她很明白認罪,就等於她承認一切都是自己所為,她認栽就意味著她即便是死,也是含冤而終。
李世明也不惱也不惱,他很是心平氣和的說道:“你要知道,在人證物證確鑿的情況下,即便你不認罪,本王一樣可以將你處死。”
莫思婷悵然一笑,“那有勞殿下給奴婢來個痛快的刑罰。”
“既然如此,本王賞你一杯鴆酒,你可能接受?”不管心存多少憎恨,在他親口賜死曾經所愛之人時,他的心還是痛的。
“奴婢謝殿下恩典。”莫思婷叩首在地上的瞬間,也掩去了臉上那一抹哀傷,她此時竟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僅僅是因為能死在所愛之人手裏。
“來人;”李世民麵無表情的吩咐道:“將其帶下去,擇日賜鴆酒一杯。”
“慢著。”李建成突然說道:“本宮這裏剛得了一壺佳釀,看在小莫伺候本宮有功的份上,本宮特此用這壺酒為你送行。”
李建成又轉眼說道:“小周子 把本宮那壺佳釀拿來。”
所有都知道,李建成的用意是想將莫思婷就地處決,但卻沒有人能找到合適的借口去阻攔。
待小周子將一壺梅花瓷壺端上來時,李建成又對一旁的太醫說道:“太醫,送上痛苦最小的毒藥來。”
幾名太醫都紛紛相視了一眼,唯獨程浩天像個雕塑般站著,盡管所有太醫都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依舊是不為所動。
李建成早就所有耳聞,程浩天和莫思婷以及李世明關係不淺,所以他又隨和無謂的說道:“程太醫 本宮知道你乃太醫院的頂級禦醫,不如就由你來為其調配?”
程浩天終於將自己衝動的情緒,壓製在緊繃的心懸中,他出列拱手說道:“太子殿下 鴆酒乃是特質毒藥配置,微臣不敢擅自改動太醫院的處方配置,還望殿下贖罪。”
“無妨,這裏有本宮和秦王殿下頂著,難不成還會連累你們?”李建成轉向李世民又說道:“二弟 你說是不是?”
“大哥言之有理,勞煩程太醫賜藥吧。”在這種情況下,李世明不能因為個人原因,而上李建成抓住什麼把柄,他和程浩天之間的關係,還需要一直保密下去,起碼在李建成沒有發現異常的時候,他們還不能露出馬腳。
程浩天本來是想幫李世明拖延行刑時間,但李世明已經情斷意絕,他也隻能顧及大局,他又頷首說道:“微臣遵旨。”
程浩天打開隨身的醫藥箱,在糾結了許久後,他在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瓷瓶裏裝著一顆鮮紅色藥丸,小的隻有一粒黃豆那麼大。
李建成深知程浩天醫術高超,他擔心程浩天從中做手腳,於是他又說道:“李太醫 勞煩你協助程太醫。”
“微臣遵命。”喚李太醫的男子,頷首示意後,便隨在程浩天身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