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低垂著眼眸,她不停的醞釀沉悶的氣息,許久後她才輕輕喚了一聲“殿下。”
李世民坐在床榻邊,他本是壓向床上的身體,聞言後又停頓在此,由於莫思婷聲音的熟悉,所以他並沒有表現的過於驚慌,因為他更加想知道,隨了莫思婷的安排,她又是怎麼的表現。
“奴婢冒昧打擾殿下,還望殿下恕罪。”莫思婷又頗為主動理解的頷首示意著。
“說,什麼事?”李世民將身體收回,又起身站在床榻旁。
“奴婢有急事稟報,還望殿下移步一聽。”
李世民透過朦朧的帷幔,看不清莫思婷的表情,他下意識的看了張幻兒,卻還是隨手披上一件外衣,隨即走了出去。
李世民直接走在寢殿外的偏殿內,莫思婷也緊隨他其後,李世民背對莫思婷冷冷的說道:“說吧,什麼事?”
莫思婷倒也不寒顫,她淡然無味的說道:“有關張姑娘中藥一事。”
李世民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莫思婷知道的這麼清楚,想必此法確實是出自於她。
“想必殿下也應該知道,張姑娘此下情勢並不樂觀,但如若殿下真想為張姑娘解圍,此下隻有一法。”
莫思婷看向李世民的神情中,不帶一絲雜質,臉上也隻是淡淡的淺笑與柔和,而李世民則是加深了他眼神中的不明,似乎是要充滿疑惑的神情,來代替他內心的疑問。
“張姑娘既是太子殿下的人,那麼眼下唯有太子殿下,才能為她一解燃眉之急,若換了旁人,怕是如同換上半壁江山。”
莫思婷不僅暗示了李世民,張幻兒不久後的身份,且提醒了他苦心奪下的半壁江山,如果他在這關機時刻,與張幻兒發生不正當關聯,那麼不僅是麵臨死罪的後果。
李世民一臉深沉凝重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他神情中,流露著所思,莫思婷所言,對他確實是個好的解圍之法,隻是對於張幻兒,未免太多心狠,畢竟她的一切用意的出發點,還是因為愛他。
“時機不等人,殿下還是早做決定的比較好。”
“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親手葬送幻兒的一生,這樣對她太殘忍,我不能。”李世民一臉憂傷中,帶著濃濃的凝重。
“那麼殿下與張姑娘過了今晚,殿下認為張姑娘還有一生可言嗎?”莫思婷依舊是淡柔的語氣,她相信李世民是個重情的男人,但是有些情,你越想去在意,最終越會演變成,牽絆你的阻礙。
李世民看了莫思婷一眼,他無助的垂下眼眸,他清楚的知道,如若他與張幻兒發生肉-體關係,等待他們的後果,遠比死亡還要殘酷。
“殿下想想,張姑娘遲早將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隻是提前將身份穩定,並無其它大礙,可如果殿下您將張姑娘先收納,試問您將太子放於何處,皇上聖言又放於何處,朝堂文武百官又會怎樣看待你的此舉,難道殿下不該為大局設想嗎?”
李世民依舊是深鎖著眉眼,一臉凝愁的垂著眼眸,他承認莫思婷的分析,處處都在為他設想,她的安排也都對他有利,所以他隻是在無謂掙紮。
“殿下如今在朝中的情勢,殿下想必應該比奴婢清楚,但如果殿下借張姑娘的此次失誤,來個順水推舟,並提前成全太子殿下與張姑娘好事,後不知世人對太子殿下,不婚先攻的作風,又會具有怎樣的看法。”
古代講究個禮儀,更何況是貴人一等的皇宮,如果李建成在婚前,便忍不住將張幻兒踐踏,定然會惹怒李淵,而眾人對他的行為,必然也會大大降跌。
雖然這樣的做法,對張幻兒很是不公,甚至如李世民所言的殘忍,但是想解救兩條性命,必定要有人付出,然而犧牲了一個人的幸福,挽救了整個盛唐,這樣如泰山重的犧牲,也許張幻兒有一天,會為自己的犧牲感到欣慰。
能鎮壓李建成的氣勢,深深的打動了李世民,他苦思冥想的去設計打壓他,可因為各自狡猾的秉性,而次次落敗,如今有個現成的機會,他又怎能不動心。
莫思婷還在給李世民斟酌的時間,而李世民也確實徘徊在掙紮的邊緣,突然裏殿傳來張幻兒煎熬的嘶喊聲,莫思婷意識到時間緊迫,於是她又說道:“時機不等人,殿下還是趁早做出決定較好。”
“就照你說的去辦,我眼下該怎麼做?”李世民竟第一次有這種依賴心理,因為他相信,莫思婷既能有對策,必然是想好了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