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緊隨李秦王他們,一直到一座雲香殿的宮殿,由於擔心沒察覺,她沒有敢再跟進去,於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進去。
莫思婷不知傻傻站了多久,她終於感覺到心痛開始蔓延在體內,甚至滲透在每一個細胞中,然後漸漸變得麻木,直到刺痛凝固在體內,麻痹所有細胞。
宮殿內,傳蕩出一種悠揚卻依舊帶著傷感的簫音,莫思婷不再為哀傷的樂聲,感到痛惜,反而是刺耳戳心的排斥,她沒有要離開的心理,即便是樂聲久久不再想起,她依舊是這麼怔怔的站著。
天色漸漸泛起了白肚皮,莫思婷的雙腿早已失去了直覺,這一夜,她終於從黑夜中,等來白晝的清晰,如同她終於從迷茫中,找到了方向,亦或是看清了方向。
天色漸涼,也就意味著宮人會越來越頻繁的出現,莫思婷仿佛被抽空靈魂般,毫無意識與目的的走在空曠的皇宮中,她辯分不清方向,就如同她頹廢的情緒,疲憊的身心。
由於莫思婷拖著沮喪低落的情緒,再加上疲倦不堪的身心,她失魂落魄的走著,似乎並沒意識到前麵的兩名宮人,待到她與兩名宮人靠進時,兩名宮人有說有講,似乎也沒注意她,但是當他們擦肩走過時,兩名宮人一齊的停下腳步,還很默契的相視了一眼,似乎都意識到,垂頭喪氣的莫思婷有些異樣。
“站住。”其中一名宮人轉身說道:“你是哪個宮的小宮女,這麼早,是去哪?”
莫思婷因為心不在焉,所以並未聽進宮人的問話,她依舊是邁著沉重的步伐,除了頹廢與低落,她絲毫沒有其它意識。
兩名宮人又相視了一眼,似乎更加肯定了莫思婷的不對勁,於是他們幾步走在莫思婷身後,一把拉住她說道“問你呢?哪個宮的,叫什麼名字?”
莫思婷對突如其來的拉扯,她依舊沒有太明顯的反應,當她張開嘴想發出一個‘我’字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能言語,但是又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們。
兩名宮人見她不語,反而還低垂著頭,他們更加的疑惑,其中一名宮人,有些惱怒的推搡了她一下,又很是不悅的說道“聾了嗎?問你呢?”
莫思婷蹙著眉頭,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們,她半張著嘴,愣是一句話發不出,於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對兩名宮人,擺了擺手。
“原來是啞巴。”宮人語氣稍稍緩和的說道:“那這麼去哪,替誰辦事?”
莫思婷暗歎了一聲,明明知道她不能說話,還要問她這麼多問題,到底是他們愚笨,還是他們故意為難,但是照兩名宮人的舉動來看,他們並不認識她。
宮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的多餘,而正當他們杵在這裏時,程浩天從一頭走來,並輕輕柔柔的喊了聲“小啞巴...”
莫思婷聞音看去,兩名宮人也跟著看去,程浩天幾步趕了上來,因為擔心莫思婷身份泄露,他隻能隨便喊個名字。
“兩位公公辛苦了,此乃太醫院宮人,因為不能說話,而且頭腦不太好,所以在昨夜走失,一直未歸,太醫院的大人,派我出來尋找,不想在此衝撞了兩位公公,還請多多見諒。”
程浩天一臉和善的解釋著,語氣更是禮貌有加,而莫思婷見程浩天趕來,她又恢複到失魂落魄的狀態,因為她相信,程浩天一定能擺平此事。
“程大人言重了,奴才也是看她行跡可疑,所以才要打探清楚,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奴才們也擔待不起,所還請程大人多多包涵。”其中一名宮人點頭哈腰的向程浩天致歉。
“兩位公公職責所在,程某人豈有見怪之說,倒是小啞巴給兩位公公添了麻煩,真是倍感歉意。”程浩天頷首示意了一下,即便他官位為長,但客套的話語,還是盡量要到位,畢竟皇宮內,人多口雜,小事變碎事的事情常有發生,所以最好是就此帶過,不再被人提及。
“程大人客氣了,既然事已查明,奴才不打擾程大人回去複命,奴才告退。”
兩名宮人與程浩天各自頷首示意了一下,宮人便自行離開,程浩天懸著的心,終於又落到了莫思婷身上,他看了眼低落疲憊的莫思婷,隨即牽著她匆促離開。
待他們安全回到住處時,兩人一路無言,程浩天自然察覺到莫思婷的異樣,但是他沒有先問她,而是讓她先休息,亦或是先給她自己醞釀的空間。